青城山下小蛇妖 - 第85章

    青广陵和白若月望向来，竟然是个瞧着不过五六岁的小娃娃，上梳着两个爪髻，还绑着红丝带。两人互相对望，面面相觑，了然彼此都不认得这只鬼。娃娃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两人，“我是小莲蓬呀！”白若月一脸陌生地看向他，“我们认识？”小莲蓬撅着嘴，自言自语：“难是一百多年了，忘记了？”青广陵一瞧了小莲蓬的真，“哪里来的小鬼？”小莲蓬听了他言辞里无理，“哼”了一声，气哄哄地说：“看在你救我半命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说着他扭就游走。“小莲蓬？”白若月试着喊他：“我不便，要在这里借宿一晚，你可知主人是谁？”小莲蓬转过来，又趴回津渡的木板上，两个胳膊支在上面，冲着白若月笑：“哪里来的怪话？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这般奇怪？这里是你家，你想住便住了。要日了，我受不得光，，我改日来找你玩呀！”“我的家？”白若月愣了一，待要问时，小莲蓬早已消失在里。“既然是你的地方，那我们在此休息一吧。”青广陵抱着白若月，准确无误地朝着离津渡最近的一间房走去。他抬脚就踢开了那扇门。他的目光落在门上，诧异于自己是如何对这里这么熟悉的。“我不记得我有过这样的房。”白若月使劲儿地想了想，“过去我确实在从前的杭州城里生活过，但是我的记忆很模糊。”“活得久了，总会这样的。神寿可万年，偶然在人间的一小段，忘记也很正常。”青广陵淡淡地说着。说完，将她放在床上，“你打坐，我替你疗伤。”“莫要浪费灵力了。”白若月：“天亮之后还要去寻柔，不是么？我休息一，会好的。”两人之间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并肩而行的人，因为他们的目标一致，都是寻找柔。青广陵没有听她的话，指尖的灵力已经缓缓淌到她灵脉里，“你快要升仙籍了，也是仙才对，我不懂，为何你也会受毒？”白若月本以为这事过去了，没想到他又提起来，自己的脸腾一红了。她能受到他上大的灵泽，与自己全然不在一个段位，“我与我师兄在人间行医，五谷，与凡人无异。”“嗯。”青广陵只想求个答案，知晓后，便不再说话，专心给白若月疗伤。原本打坐姿势的白若月，承受了青广陵的灵泽后，上渐渐了起来。那神奇的觉又追了过来——让她觉得可以信赖，让她觉得想睡觉。青广陵看着姑娘慢慢合上，见人就要倒在床上，他知自己应该由着她倒去，可不知怎么，右胳膊全然不听使唤，抬手就接住了将倒未倒的姑娘。

    白若月已眠，脖枕在青广陵的手腕上，如睡在了云朵上，面上静好如佛光照耀的芙蓉。仙君的神落在姑娘脸上，无几，觉得自己孟浪了，又转落在自己的手腕上。他觉得手腕一定背叛了自己，应当被度苍剑砍上一刀才对……不过度苍剑没有现，那手腕缓缓地朝着床榻歪去，好似生怕吵醒熟睡的姑娘。轻轻又缓缓，将人小心翼翼落到枕上，才手而退。青广陵看着自己扶过白若月的右手，越发痴了，他不明白自己这一夜究竟是怎么了，好似成了一个自己从不认识的人，一个懂得凡夫俗七六的男人，一个怜香惜玉又风浪的俗人……西湖之上，夜淡去，灰蒙蒙的天边升起一抹亮。端坐在窗前的男，一边调养生息，恢复着灵力，一边回想着这一夜的慌与挫败。不知已经瞧了多久的湖面，青广陵终究悟了，思忖着，许是昨夜以度苍剑伤了右臂，脉相连，是以右臂、右腕、右手才不停使唤，屡屡想去给月儿姑娘献殷勤。对，合该是如此。日东方时，神荼、郁垒寻着青广陵的灵气而来。两人覆手，站在院里。青广陵察觉到了动静，走房间。背影落拓的仙君，在踏过门槛的一刹，晃了一神，他侧着略转了，瞧了一白若月。而后指尖落在门框上，轻轻一搁，门没有阖上，自也不会产生关门的声响。他走至院，眉皱了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拦一门，怕她被门声吵醒么？这到底是一什么样的初衷呢？神荼、郁垒双双拱手，“拜见广陵君。”神荼瞧见青广陵皱眉，又：“主上，可是有何不妥？”哪哪都不妥。青广陵没回答，反问：“昨夜可追上柔了？”神荼：“我们二人一路追至城外十里幽潭山，山有瘴气，瘴气之设有结界。避免打草惊蛇，我们守了一夜。白日才发现，幽潭山有一个村落，里面住着百余人，柔也住在里面。”“凡人？”青广陵抬眸，带着一丝疑惑。郁垒忙接话，“凡人，衣着话语仿若前朝，与这临安城的百姓很是不同。”这与杏妖的相去甚远，她本是生弑杀的大妖，所到之全是血腥，怎会和一个村落的人住在一起呢？青广陵回想着杏妖的过往，百思不得其解。神荼发现青广陵的胳膊受了伤，还瞥见了他左手腕上若隐若现的一金光，圈住了他的些许气泽。仙家见面时，若不刻意隐蔽自己的份，他们彼此之间可瞧见对方后的灵泽，就如凡人所说的“佛光”、“仙气”一般。他忙问：“广陵君这是被谁所伤？为何还有捆仙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