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下小蛇妖 - 第56章

    白若月着急：“师父，可我还要去找我相公啊。”“不许！”太白金星一次拒绝白若月，言语间态度很是定，“若月，此番万鬼过河，怕是定有一场腥风血雨。我不瞒你，这回的过河的暗，就在人间。”“人间皆是明，暗不该在天和地狱么？”白若月问。太白金星说：“人间有一日，夜里皆是暗。”白若月：“元节，七月十五？”“是。”太白金星怕她还问去，忙敛衣袖，起走。“师父，是人间哪里？”她将万鬼过河和玄真君说的话联系在一，不禁背脊发凉。太白不答话，又迟疑自己该那她怎么办。白若月已有了九分把握，“是杭州西湖，对么？”“是，杭州西湖！”说完，太白金星手里的拂尘一甩，一金灵力霎时涌！将白若月推到了观星阁里。而后，他振臂一挥，又在观星阁外，竖起了一屏障！“师父！你说了杭州西湖！你知，我相公在那里！为何关我？”“师父！放我去！”白若月吼着。太白金星看着雕窗里的小徒弟，说：“你先冷静一，听我说来。”白若月听着有回旋的余地，便松了抓在门框上的手，“师父，请说。只要放我去见我相公，要怎么样都可以。”“我知七月十五那日人间事，因我是神仙，可推算命盘。你来自太白殿，我告予你知，就是让你莫要知错就错。天机不可，你若是凡去，自是先知先觉了万鬼会过河，你但凡动了私，走漏了风声，必遭天谴！”太白说：“你我师徒一场，我不想你此番有去无回。”“师父！”白若月哭得声嘶力竭，“师父从来知晓，若月活于此世，便是为了公。我等了他两世，才与他结发为夫妻，我们都未曾一起度过一年呢。我此生所有所执念，皆是为他，若他能活，遭天谴，我也甘愿！”“命数的事，谁都说不准。玄真已去将，也许万鬼尽数被绞杀，也许被引渡回去，不伤岸上一人呢？也许你相公，他不会有事呢？”太白金星近乎苦婆心，“可你若凡去，让他人为地避开祸患，你必遭天谴！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可能，去搭上自己的行或者命……”太白金星顿了顿，想问她“值得么”，可最终没问，他代她回答，说：“不值得。”“师父我求求你！放我去吧！我生死都要同他在一！只要我相公还活着，于我而言，就是值得！”

    太白金星看见徒儿脸上闪了光，他瞧得不真切，忙上前一步，望向白若月，他近乎是惊讶，“你……若月，你何时会泪了？”“我这番凡，与我相公在一，便会泪了。”太白金星大惊，这变化远在他意料之外，“那更不能去！此去，必为劫难！”先时，他曾为白若月卜了一卦，卦象上说，她有一劫，是在百年后。是以未曾将她这段放在心上，不晓得了什么变数，她竟能泪？！太白金星想着，绝对不能放她此去，便唤来白额虎，再三嘱咐：“你师此番若是去凡间、必为劫难，必遭天谴。师父须得离去，你守好你师，可行？”白额虎仰看着师父，使劲。“小白额，你师她命寿多舛，你万要记住师父的话，守护住她！”太白金星摸了摸白额虎的，直待看他听懂了，又，才唤来云端，踏云而上。“师父！”白若月仍在声嘶力竭地呼喊。太白金星重重叹了气，他浮在云上，转说：“若月，实不相瞒，我收你为徒，是受故人所托。我答应过故人，要守如瓶，护你现世安稳。我话已至此，你在观星阁打坐修炼，好自为之吧！”他希望自己这番话，可以打消徒儿凡去的念想，可说完，他俯视着困在殿阁里的白若月，见她跪坐在地上，面上如死无澜。便晓得，自己这番话，说服不动她，皆是徒劳。见师父影消失在天际，白若月手灵力，一银光砸在观星阁门上，可那门丝毫未动。她换来霜丝，银鞭在屏障，可任凭她如何用力，好似都无济于事。她，与九天隔着一门，与相公，隔着天地……哭过、闹过，直到将将法力用尽了，白若月也不得观星阁的门，最终，她疲力尽地坐在观星阁的莲砖上。忽然，她掌心的银鳞亮了一，过了一会儿，又亮了一。她嘴里低声数着：“一、二、三……”银鳞闪了三次，这是青广陵想她时，会唤的暗号。她闭着睛，泪从角过。脑海里，是青广陵坐在津渡上，孤孤单单的背影，是相公在等着她回家的模样，她看见他冲她笑，看见他朝着自己展开双臂，喃喃自语：“娘，我想你了……”白额虎跑了过来，爪扒在门框上，挠着门，白若月一听，“小白额？是你么？你能不能去找人帮帮我？”小白额“嗷呜”了一声，否定着。说的他都懂，师父说的他也都懂，如果放了，她一定会遭天谴的。小白额的心里，师父和是最重要的人，它要护着他们才是。它不知该如何劝，就又去自己的锦盒里，拿了才收回去的那个最喜的五绣球，在门抛起来玩。试图想让看见，逗她开心。可他努力地耍了许久，就只能听见呜咽哭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