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下小蛇妖 - 第9章

    “啧啧！”太白金星笑：“你瞧瞧，你院里的树都比你得，这觉悟实乃是妙啊！可见我的想法是对的，越是不涉人世故的族类，才更是至纯至真至诚之人。”两人端坐在宴会桌后的蒲团垫上，边看着各路仙家陆续到来，边说着清闲话。只待最后场的太上老君骑着青凡来。而后，一众神仙饮着仙醪玉，吃着仙馔清飨，把酒言天事，受着潇洒小神仙的集会之乐。只是没等到太上老君，太白金星倒是先迎来了位少见的故人。有仙侍引了人来，对着太白金星一拜，又拜了边的玄真，说：“尊者、仙君，有人从度朔山来，说有急事求见两位。”“神荼（shen shu），你怎么来了？”玄真越过仙侍，看着几步之遥的人。[3]那神荼穿斑斓铠甲，手持金戟，五官肃穆，不怒而威，朝着两位拱手一拜，“广陵君座度朔山门神神荼，见过尊者、仙君。”太白金星不由得一惊，忙起，“可是广陵君历劫，了什么事？”神荼和郁垒（yu ）乃是度朔山鬼门关之外的两个门神，凡间常将两人的画像贴在门上代替桃符，以求平安。可见两人从来是成双成对现，而此番只见神荼一人，必是了大事。广陵君乃是镇守度朔山万鬼的一条黑龙，度朔山压万鬼，怨气冲天，百年必过一次河，将那怨气抵消于，方可缓解。否则，万鬼奔腾，不去了哪里，必是一番尸血海祸浩劫。广陵君要去人间历劫，在万鬼过河之前回到度朔山镇压万鬼。太白金星与广陵君、玄真君私甚笃，是以一见神荼一人赴会，猜许是有变，吓得不清。神荼惯是杀鬼的，面上鲜少有什么表，是以那铁面没有任何动，只是徐徐将事来：“广陵君世之前，曾在度朔山置了六盏五莲灯，他说正常况，他亡于一世，应该是一盏灯灭。而后，他投胎又一世，一盏灯就会亮。可如今第一盏莲灯灭了许久，第二盏却迟迟没有亮起来。我和郁垒有些担心，只好让他守着度朔山，我来此找尊者和仙君。”“这说明他第一世亡故了，可却不愿去投胎？”太白金星望着玄真问。玄真掌六界掌司，涉及六界之间的各纷争，都统归到六界掌司权责范围之。“他第一世为人，死的时候并没有被黑白无常二鬼仙勾魂，我派了六界掌司去收他魂魄，这一回是没有问题的。估摸是为人那一世，生了什么执念，不愿意去投胎。”玄真。

    他垂眸想了会儿，“无碍，神荼你速速回度朔山去！广陵君不在，度朔山万不能事。我派人去查，有信儿后会派使者去度朔山，报与你知。”神荼谢过两位，隐了形，离开千世台。太白金星看着玄真，打趣：“先前听闻东海太青君应仙位，也是要历尽六回之苦的，如今西海的广陵君也是如此。青君乃是青龙，广陵君乃是黑龙，怎么偏偏你这条白龙不需要呢？难不成青龙、黑龙、赤龙、金龙、白龙里，只你这颜与众不同？”[4]玄真拿起仙醪玉，吃了一杯，摇叹：“非也非也。他们求的是守护一方之主，是必要经历六回之苦的，此乃玉帝诏令之法度。我可没要去守护一方土地，我只求当个小散仙就好，自是不必去吃那个苦。”“你这神仙当的！没责任心，没担当！”太白金星喝了一杯，哂笑。“太白老儿说得对，人各有志，神各有命。”玄真举杯，邀饮，两人碰杯，哈哈一笑。“广陵君百年能历六劫？六回呢！那岂不是世世命不过二十？太苦了些吧？”太白金星想了想，“不过也是，只得如此。不然到了一百年的数上，度朔山的万鬼要过河，谁去压制？”“问题就在这里，”玄真说：“他以为百年能历尽六回，早死早超生呢！谁成想变数极多，我去阎王爷北辞那里翻看过他的生死簿，第一世他考取功名就考了十年！从投胎到活一世，几十年就过去了，我瞧着他许是要半历劫就得回来，玉帝前些时日还召见我，问我可否代广陵君引万鬼过河？嘿嘿！我若是有那个本事，早早也去守护一方土地了不是？何必这六界之间不同的恨仇去？”太白金星：“你没同玉帝好生说说，这个规定太过严苛了？怎么偏对龙族如此，必要经六回之苦？”“话说这是我们龙族祖先立的规矩，真和那九天之上的玉皇大帝没什么系。经年累月的，都是约定俗成了，没人去考究因缘。总归历尽六回的龙，再没什么怕的了，倒也不是不好。”玄真咂摸着，饮尽杯酒，起了，拱手作别，“今日我不同太上老君讨丹了，广陵君这事，我得去趟地狱。我越想越觉得不对，他第一世为人，死时，六界掌司亲自压了他魂魄去了奈何桥才对。可这都过去许久了，怎的还不投胎？”“玄真君！”太白金星望着玄真离去的背影，唤了一句：“若有用到老儿的地方，尽开。”太白金星与广陵君乃是莫逆之，自是刀相助在所不辞。玄真唤来朵云，直飞上天，回：“你赶找徒儿看你的星盘吧！百年一到，若广陵君不回，还真要你我上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