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下小蛇妖 - 第6章

    黑无常无奈摇摇，指着白无常前挂着的腥红，：“把收起来再说话。你咕噜噜咕噜噜，我怎晓得你说的是甚？”白无常双一，变短，收回齿间去。没了的怪异，白无常竟生得一副俊书生样，若在人间，至多二十七八，亦是临风之姿，只是嘴上絮絮不停，他边走边说：“蛇妖竟然这么聪明的么？我们还没面，她就察觉有人？不不不，有鬼？她能受我等的灵力？这不该啊？”黑无常印堂乌黑，整个人似冒着黑气，冷着面有些肃穆，同白无常比，显得老成持重得多。他手指不经意一抬，手里的哭丧就变成了一副如弯月的玄铁钩，他望着着白无常，以提示，二人乃是当差，可不兴说些旁的杂话。可白无常望着他那漆黑又半分不见瞳光的，并没有领略，仍是自顾自地说着：“厉害了！厉害了！那霜丝是什么宝贝？倒是让我开界了！”黑无常“咳咳”了两声，仍等白无常自行领略其要义。勾魂时，遇见活的，最是麻烦。若是凡人无这个劫，被吓死了，他们还得去阎王殿里求阎王爷北辞抬朱笔，在生死簿上停上一停。北辞是历届坐拥阎王殿里的阎王爷，最是不好相与的一个，去一趟，少不得掉层来，自是能免则免。好在今晚遇到的这个，不是凡人，不过，这是个有法力的妖，瞧着也不像个善茬，自是要打起神来。他脑山山已经绕过几座山了，可他前的白无常全然不觉，竟还与蛇妖客起来。白无常看着小蛇妖还算恭敬，就拱手还礼，“在一见生财谢必安。”[2]黑无常只好附和，：“天太平范无咎。”白若月不敢抬，躬行礼，“在蛇妖白若月，见过黑白无常二位鬼仙。”白无常慨：“好厉害的蛇妖啊！才成人形，就懂人语？居然还认识我们？”“我家公教过我。”白若月挪了一步，站在了范青许尸前，才抬站直，打量着两位。“既然晓得，那便不必再费，我等来此，自是为了勾魂，小蛇妖摸碍事，行个方便。”白无常说完，立伸，要去勾范青许的魂魄。可才伸了一，就被范青许上亮了的一金光所拦，他果断收回，对黑无常说：“够不着。”黑无常走到范县令边，掌心向上拖着钩，喝了一句：“去！”只见那钩得了主人命令，锋利无比的钩尖一穿范县令的，膛，后骨，钩刚好穿起了琵琶骨。

    “起！”黑无常又了句。那钩飞了起来，将范县令穿在钩上，似挂在半空。黑无常看着那副钩，眉一簇，低“咦”了一句，手指在空上抬落了两，指挥着钩，就见钩在空将范县令的颠了两，又放回到地上。钩飞回黑无常手，黑无常看着白无常，：“废了。”“怎么？”白无常愣了一愣，怕自己没问清楚，又补充着：“怎么废了？”黑无常：“好狠一女的，三魂七魄，全都碎成残渣。我这钩竟然没用，勾不住鬼魂。”白无常拿着满是白条索的哭丧，往范县令上一扫，灵力所到之，一番探寻，果然无魂无魄。叹：“嗬！碎尸万段，魂飞魄散。这就永世不得超生了？黑兄？”蛇妖私自罚凡人，此乃六之大忌，天上地各界虽分六，各自为政，可涉及各界之间的纷争，也是有王法、有理在的。两人在乌云瞧见小蛇妖拿银鞭范县令的整个过程，自是知晓这个范县令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可坏事尽的人，有阎王爷收，有十八层地狱等着他，再不济，还有六界掌司平衡着义，横竖不该这个小蛇妖来正啊。白无常看着黑无常，示意问问他什么意思。黑无常抛范县令，那碎魂齑魄他不打算收了，就：“今夜新魂不千万，多的是。”意思是打算装看不见，不了。白无常明白黑兄意思，便不再提，了句：“也罢。”两人转才要走，就听“噗通”一声！就见白若月跪在地上，三拜九叩对着两人行大礼，边磕边说：“求白爷、黑爷好生待我家公，能不穿他琵琶骨么？我家公一辈行得端得正，没过一件坏事，他生前尤净整洁，能不能不在他魂魄上个窟窿来……”说着悲伤地哽咽声。白无常低些，打量着白若月，白蛇冷血，无泪无才是，他好奇怎么今日见得这蛇妖不仅灵力过人，还一副很是重的模样。便如人间赏戏的看客一般，同黑无常评价着：“看着就难受，哭不来。”黑无常不屑，“你有泪？你懂？”白无常：“从前有啊，不然也不会为了黑兄吊死在边。现在嘛，七六断净，断没那。”白无常谢必安与黑无常范无咎曾是人间客，互将对方当毕生知己好友。雨时，两人在桥边小亭读书，谢必安要回去拿伞，与范无咎约好，必来接他。哪知那日大，漫湖淹桥，范无咎守约，没有挪动，却被淹死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