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完结后，我回来了 - 全文完结后我回来了 第59

    “好啊，好啊，你可真是翅膀了，反了天了，一醒来就搞这么大阵势，你在拆家是么？你拆家是在向本王宣你的不满是么？”“小时候被押在昆仑，三天两哭嚎着要回家，现在人家昆仑容不你了，你偏偏死缠烂打地赖在昆仑不走，心里恨不得把窝都搭在昆仑的扶桑木上是吧？昆仑君都亲自发帖遣返你昆仑了，本王这张鸟脸都叫你丢尽了！”“那若不然这样，你去给昆仑神女当坐骑，当神兽如何？看她愿不愿意多养你一只孔雀。哎，我们这座羽山是留不住你了。”那华彩的凤鸟叽叽喳喳起来没完，越说越是伤心，险些垂两行泪，满山鸟族都跟着悲泣起来。漆饮光脑浆都险些被叫来，抬手捂住两边耳朵，无奈：“父王，您虽然涅槃重生，返老还童，心退化，但多少还是注意一自己的形象。”凤君尖利的鸟嘴一张，又是一串鸟啼，“夫人，你听听，这个逆已经开始嫌弃我这个老父亲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将你丢锅里煮了，也好过辛苦将你孵化来……”凰主也终于是听不去没完没了的唠叨，指尖一扬，一缕金线凭空而生，缠住了它的鸟嘴。耳边终于清静来，凰主敛裙坐到床沿边——满殿摆置尽数报废，唯有漆饮光这一睡榻还是完好的了。凰主柔和的目光细细打量他片刻，才笑：“昆仑神女同阆风山主的契约解了，我想，这应该是你醒来后，最想知的消息。”漆饮光闻言微怔，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从九幽湮灭，他从霓虹光影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后面发生了什么，他隐有知，却并不十分清楚。听到这个消息，他虽然兴，却并不惊讶，他知，不论如何，她都能斩断那一个不属于她的契约。凰主：“随神女解契和离的消息一同送来羽山的，还有昆仑君亲笔所书遣返你的帖，从今往后，你都别想再踏昆仑了。”凤君抬起爪，扯开喙上金线，冷哼：“不去便不去，有什么好稀罕的，我羽山的少主难还真去给他的神女当坐骑不成？”漆饮光沉默地看一床脚凤鸟，凤鸟瞥见他的神，金红二的翎羽快要立起来，飞起来去啄他的脑袋，炸：“漆饮光，你这没息的东西，你要真敢抱有这样的想法，老当场撕了你！”不得不说，漆饮光从小便随着他的父亲，鸟喙还没时，便将昆仑上啄了许多坑，因而得了个诨名，阿啄。大后，取了个表字也与“啄”同音，但为表文雅涵，免得外人嘲笑他们羽族俗没文化，遂将表字定为“琢”，取“玉不琢，不成”之意。凤君到底是开天辟地便生的凤凰，啄天啄地，即便现刚涅槃重生，鸟嘴稚，啄起逆来也毫不糊。漆饮光被啄得抱求饶，废墟外围观的臣属纷纷低敛目，连连咳，不敢去看自家主上冲动撒泼。凰主无奈地住它，“够了，在你的臣属面前，你还是给自己留面吧。”凤君这才消停，回看了一废墟外众人，它扬起翅羽，金红二的妖气从羽翼溢，泻向四面八方，光溢彩地裹住满地残垣。垮塌的梁木重新立起来，砖瓦片片飞起，不到片刻，废墟便重新复原回殿，凤君振翅飞殿去，临走前撂一句不容拒绝的话语，“老实在羽山呆着，在你心那什么鬼枯萎前，你哪也别想去！”漆饮光闭目视，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心上那一朵寄魂竟还留有两片未曾枯萎。凰主叹气：“我原以为你还会多睡些时日，没想到这么快就醒过来，寄魂未枯萎便会一直消耗你的血气，这对你的实在不利。离开昆仑也好，见不着她，你便能少因她而动念动，免得此迟迟不枯。”漆饮光听她语气里的心疼，拉过母亲的手轻抚安，几番言又止，最终还是问：“母亲为何从不曾阻止我？”他很早以前便想问了，从他恳求母亲帮他寻找灵游夫人之时，他原以为母亲会同父王跟大老一样，拼命地阻止他再与沈丹熹扯上关系。可她没有，在听闻他想要帮助沈丹熹断契时，母亲只是沉默了许久，便答应来，背着父王发动天羽族去为他寻找灵游夫人的踪迹。神女大婚的时候，漆饮光想去昆仑贺，一开始凤君并不同意，亦是他的母亲几番劝说，他才得以成行。凰主闻言笑了笑，反问：“如若我阻止你，你便不去了？”漆饮光摇，凰主尾的笑意落去，“你以为我不想阻止么？我只是了解我的儿，我知你心有不甘，不论是我，还是你的父王都阻止不了你，既然阻止不了，便只能站在你后，有人帮你的话，你总归要轻松一些。”凰主抬手摸了摸他的鬓发，有的泪光，“但是阿琢，二十七年前的那次经历，我和你父王都不想再重历一遍了，你明白吗？”漆饮光指尖颤了颤，垂眸：“阿娘，对不起。”……沈丹熹回到昆仑，才得知漆饮光被羽山的大老亲自接走了，接他走时，他甚至还未醒。曲雾惭愧：“我原想尽量多留羽山少主几日，待殿回来听从殿的吩咐，可羽山大老执意要带着羽山少主离开，主君也发话来，属实在阻止不了。”她虽并不待见这一位羽山少主，但他到底是神女殿留在熹微里的客人，去留也当经过神女允准才是。沈丹熹摆手，并不在意：“无妨。”那只孔雀留在熹微，本也没什么用了，回去羽山也好。她走廊，仰望向阆风山上环绕的云雾，这次回来，她隐约觉阆风山有了一些变化，但又像是被山周那片厚厚的云雾遮掩住了，让她难以辨知是什么变化。“我离开昆仑的几日，阆风有发生什么变故吗？”沈丹熹问，始终望着环山那一片厚重云雾。曲雾不明就里，仔仔细细地回想了每一细节，摇：“属并未发觉有什么异常。”“嗯。”沈丹熹从鼻里应一声，没有再问，不论有没有变故，今夜去阆风山祭台探一探便知了。夜之后， 昆仑山巅的云气降来，笼罩住昆仑和天墉城的璀璨灯火，从上往望去，像一片朦脓光海。沈丹熹在园折一支桐， 提着雀灯从熹微来， 沿着蜿蜒山阶往阆风山的主峰上走， 她只允了曲雾随行在边。曲雾伸手过来，想要接过她手灯盏，“殿， 由属来为您掌灯吧。”沈丹熹偏手避开， “不用， 我自己来。”允许曲雾跟在边，并不代表她就完全信任了她， 沈丹熹不信任何人， 这光只有握在自己手里，她才觉得心安。昆仑的殿群都建在半山腰上， 再往上行， 便是各山的祭台和秘境，是飞禽走兽们自由自在生活的地域。沈丹熹提着雀灯，沿着蜿蜒的山阶上行， 愈是往上，云雾便愈是厚重， 漂浮在半空的每一滴珠似乎都蕴着某力量， 让人每往上行一阶，躯便越发沉重。行到一半之时， 沈丹熹忽然顿了顿脚步，对后之人：“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不用跟来了。”曲雾一惊，努力直起背脊，忙：“殿，属还能行。”她虽是这样说，可一张嘴便听她气息早已不稳。

    落在上的每一滴雾，都如同一块石覆在肩上，走到此，曲雾已觉得上像背了一座沉重的大山，往上的每一步都令她双忍不住颤抖，即便她费力调整呼，还是暴了自己艰难的境。沈丹熹没有再说法。沈丹熹见过开山仪式，见过祭司们如何行开山之礼，她记得他们的步法。阆风祭台不愿为她打开，她就一遍一遍地行开山之礼。她动自己的仙元，灵力从灵池，每一步落，都有涟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