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行人 - 第4章

    “你先来我家当我的助理，之后我再分你别的事。月薪想加就直接说，后天开始。地址我短信给你，你今天把简历发我，现在，车。”宁湛城把车锁打开，我打开车门去。秋风来最后一夏天的余，宁湛城前额的发随风轻轻地往后，天渐沉渐晚，路人来去，像有人在他走一样。他从半遮住的车窗里看向我，那个神像在看一个认识很久的故人，他的发柔顺又自然，像我的一个朋友。直到很多年后，这个场景在我心里都忘不了。 时薪同为哺动，狗有尊卑贵贱，人却不能这么说。只因为人有健全完整的大脑层和元神，使得一切规则都以人类绪为心展开。他们允许约束产生，他们制定规则，却不允许规则犯到他们自己所创建的，称之为“自尊”的东西。把这一切归因于“品德”的概念，在我看来，不过也只是自欺欺人。可毕竟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也在用人类创造的这一规章制度过活。正式开始成为宁湛城的私人助理并没有从那天结束后的后天开始，而是拖了大概一星期。在这一星期里，宁湛城要我把现在的所有兼职和杂工辞掉，并要我全心全意对待即将到来的各科期末考试，说要我务必把学习到最好，还要理一人际关系。我本来是不参与任何学校事务的，但综测要看成绩和实务两分，所以我不得不开始一些无意义的学校工作和社，为了达到他说的要求。宁湛城给我打了十万，备注“预付工资”，也就是说，如果不涨工资的话，我要在宁湛城边至少先待十个月。十个月。一份听着像是搞笑一样的工作，一个班后的私人助理。班了，还需要这样一个毫无工作经验的小孩来当助理吗？还有让我专注于学习这件事。我其实不想去揣测宁湛城的心理，也不想知他的想法，因为我发现这样会把自己带到死胡同里去，然后没完没了的耗。他想要的是什么，我能给就给，不能就罢，我只想拿钱办事，完事走人。而且，宁湛城，无论是什么方面，都不像跟我是同一世界的人。

    所以无论他是一个怎样极端又难以捉摸的人，都与我无关。而且，没有比去他那里更的时薪可以给了。一学期又快过完了，班级团建去了一次海边，跟我熟一的一个同学叫贺晨科，我在第一节课的时候借给他教材和笔，提问还帮过他几次。我坐大一直很车，他和他女朋友一直默默有意照顾我，帮我拿车贴和。我对海没什么执念，能来就来了。贺晨科倒是和班上大分同学一样，看上去兴奋的。那海的咸味混着淡淡的腥味，到不让人觉得难闻，风轻轻地着，我想起小时候父亲带我回老家放网捕鱼的事，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味，我会在湖边捡很多牡蛎还有螺蛳，父亲会会让我在湖的几个角接网，我总是摔跤。母亲在岸边担心我，我担心鱼。这些也已经很远了，那些鱼也很远了，现在想起来，竟有淡淡的动，父亲过世才两年，我竟也有了些超脱俗世的慨，觉得自己有装但又是真实，不自觉地叹了气。“你对这里不兴趣？”贺晨科不知什么时候坐到我旁边，递给我一瓶柠檬。我：“还好。”“陈昀，”贺晨科转看着我，“你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啊？”“为什么这么说。”贺晨科一笑，“也没有啦，就是觉你很成熟，行为举止像我家里的那些叔叔伯伯一样我是说格啊，不是说相！”我突然有想笑，觉很有意思。小时候一直模仿并憧憬的大人模样，居然是现在的样，要是有时光机带着小时候的自己来看看现在的自己，不知会有多惊愕。人好像总是在成的过程憧憬未来并否定过去。在小学或初，总想着离开前一个环境后要有一个比之前更好的开始，可而后如果有一没让自己满意，就会开始提前预想一个时期和环境的完模样，在备忘录上写不知何时才能开始实施的目标。没完没了。如今的我已经明白这可笑的预设想法只不过是无穷无尽的自我耗。回想起以前的自己，甚至有怀念过去的傻时光。小时候的我，要是看到自己大后是现在这样一副半死不活又郁郁寡的模样，可能会当场掐死自己吧。我意识到沉默地有久了，故作严肃的说：“说太多话有损本帅哥的形象”，然后就起了。贺晨科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从后面传来，我也没太注意他说了什么。在宁湛城那里比想象的要轻松的多，他只让我帮他一些非常简单且轻松的活，整理文件或者打印一些报告，有时也让我帮他买杯咖啡。他家很大，装修倒是很温馨的觉，他也没有请家政，我对他一个人搞卫生这件事暂时以怀疑态度。也许他会每个月请一次家政上门，在我上课的时候？宁湛城从不让我任何活，扫地桌也从来不让，哪怕是杯打碎了也不会让我扫，只是让我站远一，然后他会拿扫把来扫掉，像是把我当成一个小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