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山松树 - 第151

    总算拍了几张还算满意的照片。她不喜太夸张的嫁衣，就没选摆岔得很开的那，加上穿了跟鞋，后来是容凌抱着她一路去、再跨上车的。一场婚礼，她的常服准备了有十几，但用上的也就六，后来实在太累，懒得梳妆换洗了。到场嘉宾实在众多，基本江北一带有名有姓的人家都来了，就算不是亲戚上门拜访的也不在少数，都来讨被喜酒喝。宴从屋摆到屋外，上完正餐上海鲜，上完海鲜又换甜，工作人员基本不带停的。原本觉得园太大用不着，如今倒觉得他姥姥有远见。那天是年前难得放晴的日，不少牌照特殊的军用车都来了，一应聚在后巷。几条必经路的事先收到风声，怕现意外便提前规划好路线，实行了通制，路况比想象要良好，并没有现堵车祸之类的事件。钟黎一上午都在敬酒，笑得脸都要僵了，几十桌不间断来，基本都是生面孔。也不知他记怎么那么好，几百号人能一一替她介绍。到了午终于敬完酒了，还得拍景外景。因为当初选择的时候选了最贵的餐，基本什么都选了，钟黎这会儿才觉到后悔。“可以不拍吗？”她问容凌。“还是拍一吧，一辈就这一次。”他说服了她。于是，一整天来她基本只想睡觉，什么都不想，更别提别的了。所谓的“房烛夜”如何意，全是胡扯。换了衣服，钟黎到床上人事不知。只隐约被他抱起来卸妆，解衣襟的盘扣、褪掉保。她纤瘦，从外看自然看不里面层层叠叠穿了好几层。她迷迷糊糊哼唧了几声累就不动弹了，像只小猫一样趴在了枕上。容凌看了她会儿，表示无奈。“你应该多锻炼。”他抱她在怀说。钟黎意识模糊，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温的气息如鹅锦缎般缓缓拂在自己脸上。她脑糟糟的，像条了沸的鱼，想挣扎但已无力，泪越积蓄越多。实在不喜这样但似乎也没那么讨厌，酸酸胀胀的觉随着指尖的挑逗拨越蓄越盛，她浮，虚脱地翻过去。结个婚真的累，偏偏结完还不能休息。这是她当时的第一想法。她真觉得他跟旁人不一样，怎么他都不累的吗？她累得已经爬不起来，连睁开睛都费力，成了奢望。放晴了一天的天幕，此刻却起了细雨，飘在窗上沙沙作响，让人更加烦恼难耐。钟黎趴在那边一动不动，后来也懒得反抗了，只觉得腰两侧熨上温的掌心，又被往上提了提。终是挤了去，泪终于了来，钟黎有气无力地骂了他一句混，说就知没这么简单。容凌在上方笑了一声，声音沉沉的很是动人。可他的行为与端方君毫不搭边。丝的布料往上堆叠，脊背上觉到凉意，继而是床柜的地方传来“啪”“啪”几声，约莫是他又将地往上调了几度。空气里的温度在缓缓上升，肤接到凉意的地方舒适了些。钟黎觉温放松的同时，却又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人往前撞到了板。“抱歉。”他扶正她，拿了个枕垫在她脑袋前。说，这样就撞不到了。钟黎又呜呜咽咽地骂他：“你动静可以小一。”分明只是举手之劳的事儿，他偏要如此。“没办法，小不了。”他嘴里说着抱歉的话，掐着她腰两侧的手一儿都没放松。细细碎碎的吻若即若离地落在她脊背上，白炽灯，肌肤晶莹雪白，没有丝毫瑕疵，直烧得室温度如一锅沸，缓缓腾跃起来。早上起来，钟黎听到了楼的谈话声，不免心里想，这隔音这么不好，是不是代表昨晚他们的动静他们也能听到，脸一烧得通红。好在没人询问，全当不知，没听见。可指不定在心里吐槽，都累一天了怎么他们还有那闲逸致，有那力。钟黎喝粥的时候就想立刻上飞机，逃回北京。真的……太尴尬了。“黎黎和小五打算要孩了吗？”顾再次问起。钟黎之前糊过去了，这次似乎没那么容易糊，不由看向容凌。容凌接过话茬，又低替她舀一勺黑米粥：“备不得备个大半年？我得戒烟戒酒，哪有那么快？”将责任一应揽到了自己上。意思也很明白，您别问她了，问我吧。顾向来他，笑笑也不多问了，只照例提醒他还有几年就快奔四了。容凌笑着称是，也不敢多反驳，免得她后续还有一箩筐话要教育他。

    这时候，一应顺从就是。钟黎显然也明白这个理，一直低吃着饭，没吭声。只有顾名的时候才装傻充愣地乖巧应上两句。两人合默契，且都是乖觉的态度，实在让人挑不错漏，顾虽知是敷衍，却也拿他们没办法。办完婚礼，两人几乎是连夜逃回北京。顾允章和容应棠事务繁忙，也不跟他们住一块儿，自然没办法也没那个闲心这档事儿，两人终于松一气。“想去哪儿玩？”这日班，容凌对着镜整理领带时问她。钟黎正卸妆呢，闻言想了想说：“你主吧。”容凌很无奈，他每次征询她意见的时候她都是这么一句。似乎也觉得自己过于敷衍，钟黎加了一句：“你知的，我不喜途跋涉，近一吧。”“近的地方可多的是。”他走近，步伐轻缓而沉稳，若闲信步。钟黎还未反应过来，人已被他一把扣到怀里。她惊呼一声，咬了：“容凌……”因一截纤腰被火的掌心控持着，声音也跟着虚，没有反驳的力气。“嗯，我在。”他揽着，将她整个人都锁在怀里，又指了指镜面的人，“黎黎，现在的你像什么？”“我就是我，能像什么啊？”她红着脸推搡他。可怎么都推不开。他实有力的臂膀就那么自后而前拥着她，因两人差距过大，他略后仰，人便显得更松弛。钟黎匆匆打量了一镜的两人，他只着白的丝质衬衣，垂极佳的面料越发彰显落拓不羁的气质。也不知是本没有系好还是刚才的挣扎被她扯开了，衣襟大敞，显结实壮的膛，肌理分明。她急匆匆移开目光，他搁在她腰间的手却丝毫没有放过她。指尖玩味似的慢慢游移，掌心就那么贴着她腰间的肌肤，隔着薄薄的棉质衣料来回挲、就这么让它们缓慢生。钟黎忍不住垫了脚，人往前倾倒。他却好心地揽住她，提醒：“站稳了，宝贝。”声音低沉如老旧的复古唱片机，把人带回那个靡丽错的时代。钟黎不由屏息，只觉得昏暗的四周好像打开了一个时空漩涡，四周的一切都开始莫名其妙地旋转。而他搁在自己腰间的手，渐渐带来一酥麻之，不能忽视，官鲜明。的灯光映照在红棕的地板上，泛着一层柚般的泽。她意识了，不知该说什么，意识分明是清醒的，又好像很模糊，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她骨隙里攒动钻营，带来不一样的渴望。怎么可以这样啊？她想。“你好过分……”她声音低低的，竟像是哭求似的。也不知是在哭求什么，许是想让他住手，许是想让他更一步，其实她自己也不知。她更不敢看镜里的自己，方才不小心瞥见一，吓得她立刻缩回。镜里的她双迷蒙，好似蒙着一层雾，白皙的脸颊上、脖颈上都泛起了可疑的红，整个人在他的掌控不知所云，往后倒着。若不是他一只手牢牢扶着她的腰，恐怕她早就往后跌倒。“……”她挣扎了一，觉脊背有些凉，原是后背的拉链被拉开了，像是拆开什么礼似的，肌肤在冰凉的空气里颤抖。他说好，指尖勾挑着过她的背脊，也不知是在说她的肌肤，还是在说别的，磁的嗓音里混着极淡的笑意。钟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