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徒弟不要捡 - 第71章

    “裴元心，我好像真的是个变|态。” 我喜师尊裴元心搂着酒瓶由着他踢，半晌才止了笑，忽然正经起来：“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是你的错？”“我是成年人。”顾月时认真地答，“对小孩生那想法，本就不该。”“你呀。”裴元心叹气，“有时候聪明，有时候又笨，让我说你什么好。”他把酒瓶丢到一边，语重心的说：“月时，你不必对自己如此苛刻。”“不要每次一事就急着在自己上找原因，你也试着理直气壮的把错推倒别人上。”顾月时扭看他，裴元心又是一声叹，和他一起并肩而坐，看着远方云烟缭绕绵延远去的山峦，轻声又：“知当初我为什么非要把巫麟送到你边吗？”“我一见他的那一刻就知，你会收的。”顾月时瞪大睛。“你不觉得他其实还讨人喜？”裴元心又笑了，单手撑着看他，“有些事，顺其自然。”“你也看来了吧，巫麟来历不简单。”顾月时：“是。”“那会儿我在野外看到他，就想到了我小时候。”裴元心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衣襟，似是陷了回忆。“赤蛇一族覆灭，我侥幸逃过一劫，有家却不能回，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只能躲在村外偷人家的鸭过活。”“倘若不是师尊恰好路过将我擒拿，又怜我孤苦无依收留，我现在说不定早被人扒了蛇拿去酒了。”顾月时默默地听他絮叨，裴元心是妖这件事在星宗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在这个世界，一切看似寻常，但有些立场却又很分明。自古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修真界存在着各各样的族，人、鬼、妖，甚至还有早已消失在历史河的族，彼此互相戒备又互相提防，人与妖之间的矛盾仇怨更是几千年化解不开，人杀妖妖吃人，算起来都是一笔烂账，扯都扯不清。就像裴元心的族人，几百年前就在一次人类的围剿灭族，死于贪婪的修真者之手，他不得已只能缩在这小小的雾苍山，守着那家当过活。“我一直很后悔，当时要是没有告白就好了。”裴元心角有泪，他像是喝多了，又像没喝多，说起话来语无次，就和以往一样开始车轱辘话来回说，“他本来就要飞升，假如不是我在鹤光那一晚同他说了那些话，让他心神大雷劫提前，也不至于毫无防备的陨落。”顾月时每每听他这么说，总要安两句，青师尊是他在这个世上最敬重的人，裴元心因在局许多事想不清，可他和牧云巳却看得分明。他不觉得师尊会因为裴元心的表白而混到避不开那天雷，从他一个外人角度看，师尊尽冷心冷，可在这世上如果还能有谁能令他心生留恋，那一定是裴元心。

    就连牧云巳都承认，师尊对裴元心不是全然无的。既然不是无，又怎么会因此而心神大？顾月时始终想不通这一，那时他才刚刚金丹没多久，只记得那天夜师尊忽然大变，双红赤红披散发提着剑四砍，还将赶来的牧云巳和裴元心重伤，已然是前兆。他当时本不足以与之一战，可看师尊就要砍到自己，绝境之提剑反抗，以为螳臂当车，可冥冥他不该绝，竟以区区金丹挡了来。虽然那一剑或许侥幸，第二剑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可接而来的雷劫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他亲看着心智大的师尊被困在雷劫活活劈死，耳边充斥着裴元心撕心裂肺的吼声，要不是陆向岚死死地抱着他的，他可能就跟着师尊一起死了。包括当时在鹤光的其他修士，他们所有人都见证了青的陨落。多年后的今日，顾月时想来仍然对那次的劫难心有余悸，修□□看似平和，其实危机，一旦渡劫不成，几百年的修炼或许就毁于一旦，世间最残酷的事莫过于此。他后来想过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心始终存有疑虑，裴元心整日酗酒自责不肯放过自己，顾月时却没那么多的心理负担，看待事更客观。””为什么从来冷静自持的师尊会忽然大变？当真是因为裴元心的表白？还是说，那晚其实还发生了他们都不知的事？这个答案或许只有已经殒的青能回答，可他已经在九天雷之魂飞魄散，永远没有开的可能了。裴元心喝了会酒，醉醺醺的站起来，“你别想那么多，把那些破规矩丢一边，别学师尊想不开。”说罢，他提溜着酒瓶顺着来时路往回走，脚步踉跄三步一跌，全没一骨气。走到半山腰，他瞧见了巫麟。巫麟问他：“顾月时在山上吗？”裴元心倚着松木抱居临看他，底有些冷意：“小，我把你带回来，是同，你可别不识好歹。”巫麟抿，“要你！”“怎么不要我？”裴元心冷笑，“顾月时是我师弟，你是我半路捡来的便宜师侄，我不得，谁得？”“你们族是个什么我不着，但你若是再对他用卑劣手段，别怪我赶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