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烂病（gl骨） - 四十五章

    宋慊在租屋里呆了叁天，这叁天，她不是在理公务就是把宋承娣往床上带，也许是来自亲妹的心灵应，两人都没有过问这八年的事。宋慊想着，这样也好，至少能将时间一掰成正轨，回到八年前那样。宋慊办公的时候，宋承娣会站在她的后，摸她的银发。时间真的过去太久了，宋慊的发已经齐腰，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用事的假小，这是岁月过的证明，在两个人的心都留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她一时恍然，同样在破旧的屋檐，此时此刻，此行此景，和八年前的某一天突然相重迭起来。其实她早想明白了，只要两人相互扶持，生活再艰难，也能过得很好。只是现在，宋慊好像不需要她任何的帮助了。这份恍然，一直伴随到她坐上去往北京的车。房租没有要，也没有带一件行李，她知，她一直都是孑然一，宋慊便是她的行李了。她有些茫然，也看不到她和宋慊的未来。宋承娣想，她是兴多一，还是无奈多一。其实她心里，一直有个槛过不去。一路上，两人握着手，手心得有些冒汗，只是默默地，没有一人开。踏宋慊的公寓时，天旋地转的落差给她当一，脑也清醒了半分。宋慊其实很忙，和她在租屋那几天，显然推脱了不少的工作。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还是不肯诉说衷。次日宋承娣醒来的时候，宋慊早走了，桌上摆着早餐。宋承娣坐到餐桌上，她打量着这间屋里一切。昨夜回来的太晚，都没有好好看看宋慊现在住的地方。半晌，她收回目光，宋慊和她，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宋承娣叁五两就吃完了早餐，她的味觉功能只恢复了一，如果不是特别刺激的，吃什么都和清汤寡一般。她收拾完桌，突然发觉了一件事。宋慊把她的手机收走了。她顿时有些苦笑不得，宋慊是真的怕她跑了。这么想着，她又去试着开了门，不所料，门被锁着，从里面打不开。她叹息着坐回沙发，此时客厅上的座机响了起来，宋承娣起去接，电话那传来宋慊的声音：“早餐合不合你的胃？”宋承娣怔了片刻，才回答：“我吃什么都行的。”宋慊又问：“午想吃什么吗？”“不用问我，我看你。”说完，听筒陷一片沉默，宋承娣扣着衣角，不知说些什么，安静过后，电话那宋慊说：“你听话些，等我回来。”宋承娣说好，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还是她：“那我挂了？”宋慊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电话挂断，宋承娣觉得心里空的，好像被挖掉了一块。呆坐片刻，她还是回了房间，正准备坐到床上时，她突然瞥见了书桌上一张破旧的纸。被一支钢笔压着，边角被风起，上有很多指印和皱痕，显然是被反复翻阅过的。宋承娣走一看，那是当年她留的那封信，此时被一只大手揪住心脏的觉更明显了。她拿起纸张一看，宋慊在信的末尾写了一串英文单词。“withclearnscience”大四半年，宋慊本该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表讲话的，她推辞了。大礼堂，校正在慷慨陈词，宋慊悄悄离开了。她习惯了孤僻，想安静一。她踱步行走在校园里，校园里了很多桂树，林走过，满腹的桂香。折香思故人。在学校的后门，对面有一座基督教堂，神父是一位国人，从小在国大，讲得一利的文。宋慊每逢周日都会来这里坐坐。现在不是教堂开放的时间，但宋慊还是去了，她知有一条小巷可以穿去。她来到教堂，鞋面拍打地面的声音在大堂里传回声，神父正在祭坛上翻阅着《圣经》，听到响声，抬看了过来。他记得这个女人，了一张很漂亮的东方面孔，每次举行仪式的时候，她总是坐在角落，不是为祈求来世，也不是来赎罪的，每每信徒诵经时，她总是夹杂在一片祈祷，默默发着呆。但他透过了那双郁的睛，看了她心极端的悲观主义。教堂是个严肃的地方，来到这里的人，必有所求。神父扶了扶镜，问：“dy？”宋慊顿在原地，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我看来了，有什么一直困顿着你。”

    宋慊垂眸，那直的背脊有略略的弯曲，半晌，她才开：“神父。”神父合上《圣经》，在庄重威严的祭坛上，镜片后邃的双眸，却透着柔和的光。“说吧，我会成为你最忠实的倾听者。”宋慊蹙着眉，睛却始终盯不住一个，她现在有些焦躁，“以前，我都是为一个人而活着，而现在，那个人也离我远去。而我找不到她。”神父安抚着她的绪，柔声问：“她是谁？”宋慊：“是我的，从小到大都陪伴着我的人。”神父的里透一丝悲哀，只是一秒，台的女人又：“也是我的人。”话落，在教堂传回音，神父愣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台的宋慊。只见宋慊抬起，穿过空气和光和他对视。神父闭了，心里默诵《圣经》，替宋慊赎罪。宋慊知，这里得不到她要的答案，她也无意冒犯，只是太痛苦了。她微微鞠躬，准备转离开。看着女人孤寂的背影，博万的神父略有动容，他还是喊住了宋慊。“你恋的你的，这是上帝赋予你的能力，你不必过度背负着罪孽。”“去追赶吧，漫岁月，上帝认可的人都会重逢，你会找到你的答案。”aslongasyouhaveclearnscience”宋慊形一顿，离开了教堂，再来时，在脸上的微风刚刚好。她回绝了导师的留校邀请，回了一趟宝陵。没有开灯，屋一片黑暗，连位置都不曾改变过的旧。烟雾在客厅里升起，月光照显尼古丁燃烧的形状。宋承娣为什么要走呢？其实一切早就有迹可循，只是等到四年后，宋慊才开始寻找答案。或许是从很早就开始时咸时淡的晚饭，又或许是每次起夜时浑的冷汗，还是永远无法唤醒的噩梦？她顿悟得太晚了，一切才会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烟灰簌簌地落在木板上，遍地灰尘。过往越来越清晰，宋承娣的脸却越来越模糊，在记忆里开始变成泛黄的胶片。她突然意识到必须要留些什么，在她上留些什么。宋慊了门，打了个电话给许久未曾联系的纹店的老板，老板那边很嘈杂，说自己在酒吧，让宋慊直接过来找她。到了地方后，老板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宋慊这时候才知，老板和女朋友分手了，夜夜买醉。老板趴在桌上，旁边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和和妈妈的对话框。：妈妈，其实我喜女孩。：宝贝，我一直都知。只是我好你。：妈妈你怎么知的/哭泣/。：回家告诉你。宋慊移开目光，上前将老板扶起。给老板送回家的时候，已到夜，她的家里仍旧灯火通明，老板妈妈一直向宋慊谢。门被关上，宋慊抿着，终于会到了刺痛的觉。她想起以前无论自己回去的有多晚，家里永远会留有一盏为她打开的灯。宋慊独一人来到纹店，将上衣撩起，对着镜，没有画草图，直接上手，凭借着记忆宋承娣的模样，一一将她烙印在上。纹针扎的时候，有些痛。就当她没离开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