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魔尊与他的不靠谱师尊 - 第65章

    千墨离看了一窗外皎洁的月，夜还早，他捡起地上金来香的血衣，那血衣背后烂成了一条条碎片。他记得在金来香梳妆台的屉里有特制金丝针线，可以合这些破损，便把血衣搭在桌上，取金丝，在烛火光芒制起来。千墨离动作很快却很细致，提针的手稳而轻灵，如行云般畅自然，得亏他现在是少年形态，若是那上一世尊模样，这般针衣，只会惹旁人啼笑皆非。可若细看那眉目间神态，其实千墨离与寻常人，并无二异。千墨离完最后一针，放针线，拿起那件血衣看了两，嘴角挂上一抹满意的弧度，每次与宗门作战后，那些破损衣裳皆是他自己制，这小事千墨离几乎每天都，可谓游刃有余了。而后他拿着血衣走门，不知榻上金来香何时悄悄睁开了。等千墨离将金衣洗净晾晒，再回房间，月亮已经悬过了，千墨离在金来香床上拿过薄毯披在上，坐在桌边裹起，一灭蜡烛，熄灯眠。屋里因银辉洒，照亮一小块区域，千墨离侧靠桌睡在那里，耳畔是金来香绵的呼声，月光一缕缕染扩散，驱散了瑶池阁孤寂。夜，温度降，千墨离拉毯，抱臂蜷缩在椅上，梦境纷杂凌，有关上一世的片段如同涌来，压得他痛苦不已。漫天的雪飘飞，白茫茫的一片，连光都被掩埋。一个少年跪在离孤阁外，寒风刮得他衣衫破裂，冰寒的霜打在后背上，一袭白衣的男站在屋檐，手上纸鞭甩动，一鞭又一鞭打在那少年，直到少年浑血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男才罢休。白衣男收鞭，冷漠没有任何波澜，宛如看待一件死:“。”“多谢…师尊。”少年艰难爬起来，磕跪谢师恩，便拖着血模糊的往房间走去，这样鞭打的次数，几乎数不过来。每晚睡觉少年都会躲在被里颤抖，因为很害怕，即使是大夏天也仍盖着三层被，这压实的厚重能带给他安全，就算纸鞭落，有被挡着，也不会太痛，这样想着方才能睡。可睡梦少年依旧梦见自己挨了鞭，浑都疼，他哭泣哀求，白衣男充耳未闻，最后一鞭落，他痛昏过去。少年又梦见自己上缠绕着锁链，铁链哗啦啦作响，他被吊在半空，被绳勒得骨骼错位，窒息濒死，而那白衣只是站在远居临俯视他。每每想此，少年便会惊醒，惊恐至极，哽咽哭泣，直至泪满面，上遍鳞伤的痛楚会提醒他，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幻影。少年嚎啕大哭，想活命，想逃离那个噩梦般的地方，想逃师尊的视线范围，不断往前跑，拼命往前跑，突然，前方伸一双手，拦腰将他抱起。他的泪被揩去，少年看见了一张涂着胭脂的清隽面庞，那人眉温和，角有一泪痣，拍着他的背哄:“啊呀，你不是白仙尊的那位徒弟吗？怎么哭着跑来了？”

    千墨离猛然苏醒，意识混沌片刻，才意识自己梦到上一世的事，前景象收拢，屋外的光从纸窗透来，映亮整个房间。他蓦然发现自己睡在榻上，而双手在抱着一个人。“徒儿，睡醒了？”梦那熟悉的声音再次从侧响起，千墨离抬望向说话之人，金来香躺在旁边，侧靠在枕上，一手撑额，垂帘，目光平和地与他对视，他们相距不过咫尺。千墨离眨，愣怔一瞬，把抱在金来香腰上的手收回来，僵地扭过，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无事，抱吧，咱俩爷跟孙的，为师不介怀。”金来香笑了笑，一副大方宽容的模样。千墨离:“……师尊今日可好些了？”“好多了，多谢徒儿挂念。”金来香坐直活动骨，便掀开被从千墨离上跨过走床，赤足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哒哒哒的轻响。“为师醒来见你趴在桌上睡着，小板可怜的冷，便把你抱上床，谁知你一碰到为师，就像八爪鱼缠上来。”说着走到屏风后换衣裳。千墨离用被蒙住一半脸，倦倦闭上睛，闷声:“了噩梦。”“梦？!”金来香声音突然变大。千墨离翻了个，不愿搭腔，这金来香有耳背。门外忽然响起施定柔的大嗓门:“喂金来香！金来香，你死了没啊，你死了没啊？！”那脚步声直冲房间来，门嘭的一声打开，一个着黛蓝华服的年轻男现在门槛前，丽容明俏，上斜一支蓝，一双睛滴溜看着床上翻坐起的千墨离。“啧哟哟哟哟哟，还睡在一起呢，这金来香没白疼你，知会床了嗷。”施定柔抱臂，摇调侃。千墨离一也不想理会这施定柔，只觉聒噪得很。金来香从屏风后绕来，穿妥当，见得施定柔现也并未惊讶，:“哎呀，柔妹妹又编小辫了？”施定柔走屋，上一扫金来香:“哼你竟好了？见你这神饱满、荣光焕发的真是可惜，我还想等着吃席。”金来香摆自己指甲:“那真是太遗憾了，我不仅好了，还觉肤变得光了不少，像换张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