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古言1v1） - 五十四、夜谈

    那日回来后，虞娘也曾问过沉令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对方只是摇了摇，表示她只是觉得那天太倒霉了而已。虞娘当然看来沉令心在隐瞒些什么，她又不是藏得住事的，不过沉令心不想说算了，实在憋不住她也会自己说的，最多不过两叁天。结果几天后的晚上，虞娘的房门就被敲响了，来人却是预料之外。“郎君？你这会怎么突然来了？”虞娘诧异地看着站在门外的卢郅，风尘仆仆的样，是从城外赶来的吗？这个时间城门应该已经关了呀。“什么事了？”虞娘不禁面忧，这么晚突然来找她，难了什么大事？卢郅见虞娘上只着了单衣，料想她也是刚睡，连忙示意让她先屋。“先披件衣服，我慢慢跟你说。”卢郅熟练地走到衣柜前，翻找一件灰白的兔大氅将虞娘给裹住。虞娘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她衣柜里什么时候有这件大氅了，后来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卢郅置办的，她平日也没关注过，穿的都是熟悉的那几。“陛明日会宣我，之后我应该就会遵照陛的旨意搬到将军府。虽然我回京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但明日，旨意来，这件事才算是过了明路。”虞娘，然后呢？明闪闪的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卢郅，等待他继续往说。“明日之后我就会正式搬城，但陛会以我擅自回京为由，罚我在府禁闭一月。”“不是陛召你回京的吗，为什么要罚你，哦，掩人耳目，不过你刚醒过来，他就要宣告你回京，你昏迷这件事就算跟他无关，他也一定是知的，他这不是拉你来当靶吗，过分！”卢郅见虞娘一副呆呆地表，思绪还歪到陛利用他这件事，就明白她还没反应过来，忍俊不禁地了她的脸。实在，太可了。“这件事是我跟陛共同商议的，我搬回将军府后一定会有很多别有用心的人上门，界时以幽禁为借，可以避开很多打扰。”“那之后郎君你就要被关上一个月啊，真是，太可怜了，你放心，我会经常去看你的。”虞娘心疼地看着卢郅，象征地摸摸他的手臂，安他。“从明天开始，我的行踪会被很多人盯着，所以今晚特意赶来跟你嘱咐一些事。从明天开始，我们俩明面上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有关系的，是你们和许挚。”“我们？和许副将，什么关系？”“你师，是许挚的未婚妻，这次京，是为了和许挚商讨成亲事宜，而你，作为你师的妹妹，是一同前来盛京游玩的，我让你们之前去日宴，就是以许挚的名义席的。”“未婚夫妻，师和许副将知这件事吗，师怎么会同意的？”虞娘不确定沉令心能接受自己突然多了一个许挚这样的未婚夫。“所以需要你跟她说明一况，许挚那边我已经跟他说过了。”“许副将同意了?”“我说过了!”哦，虞娘明白了。“郎君你这么压榨属真的好吗？”“许挚他习惯了。”虞娘突然有可怜许挚了。“那我明天跟师说说，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真的瞒得住吗，就说那位陛，觉坏心思很多的样。”“不他是什么样的心思，他现在只能先与我合作，我现在既然醒了过来，那么不这背后手的人到底是谁，他都只能装作一概不知。”“那个万和堂，你去调查过了没？”那日虞娘和沉令心从万和堂回来后就和卢郅说过这件事，卢郅说他会去理，让她们不要再去那，而后没多久，万和堂就宣告停业了。“这件事你不用心了，万和堂的老板已经被推来了挡箭牌，再想查没这么容易，我们还不如静观其变。”听卢郅这么说，虞娘也无奈叹了一气，刚想开，房门又被敲响了。虞娘疑惑地看了卢郅一，门外沉令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虞娘，开开门！”虞娘咻的站起，推着卢郅就往窗外赶，卢郅被推得一雾，待到翻了窗还没反应过来，伸的手差就被关上的窗给夹了。他们又不是在偷，虞娘这么张什么？虞娘也是慌了神，了一气才打开门。沉令心一门第一句话就是：“你的小将军走了吗？”虞娘被她问懵了，手足无措地指了一窗。

    “走……走了。”“他怎么还窗走的，你俩怎么得跟偷似的。”虞娘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师又不是不知，她为什么那么张，都怪卢郅，大晚上突然来找她说那么一通，把她迷糊了。“师你这是……”虞娘注意到沉令心手里还拿着一个枕。“我今晚跟你睡，我们聊聊。”沉令心兴奋地举了举手上的枕。“是那日日宴的事？你到底是遇见谁了？”虞娘带着沉令心往床上坐，自己又起把烛火熄了，将几块萤石摆在琉璃盏里放在床。萤石的灯光没有那么刺，隔着纱帐更是温和。沉令心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虞娘，我怎么觉得你的床比我的舒服多了。”“床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师你快说说，你到底是遇见谁了，那日看你眶都红了，谁让你受委屈了。”沉令心愤愤挥了挥小拳，“谁敢欺负我，我那纯属被气的。我遇上了那个逆徒！！”“那位……已经离开师门的……师兄？”虞娘一时半会还真不知该怎么称呼他，毕竟名字也不知。虞娘门一年师父就过世了，师父一走底弟就走的走散的散，本来应该是那位师兄回来接任掌门之位，师传信告知他后，收到的消息就是他带着师门秘籍一走了之了，那时孟元修的家人也刚好找上门把他接了回去。那时候况很混，居山一人走茶凉，门里只剩几个收养的少不更事的小弟，甚至还有莫名其妙找上来的债主。依沉令心那个，居然冷静来把一切井井有条的理了。后来虞娘才知，沉令心有一天晚上跑到师父墓前哭了一夜，说要接掌门之位，还发誓要把应观派发扬光大。虽然外人常以居山来称呼她们，可她们是有名字的，应观派——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亦如电，应作如是观。“虞娘，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沉令心的嗓音把虞娘唤回神。“我突然想起师父刚离世的那段日了，那段时日真是不容易，也难为师你了。”“……我们的名字，都是师父给取的，徐桑结，是师父给他取的名字。……其实我知，他一直都想离开的。”突然回忆起过去，沉令心也是收起了所有表，沉默许久才开。“他从小就很聪明，比我聪明太多，师父一教就会，各药植的习用量手到拈来。不像我，笨得要死，背个药典一个月都背不来。”“师现在也很厉害的。”“哎，我那只能算是勤能补拙。”沉令心自嘲，不过还是对虞娘的安回以微笑。“虽然师父总是说要把应观给他，可我和师父都知，居山太小了，留不住他。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那个时候走，哪怕早一步，或者晚一步，我都不会怪他。可他连师父的葬礼都没回来参加，人怎么能狠心成这样。”沉令心背过，不想让虞娘看见自己即将溢的泪光。虽然帐里光线很弱，虽然带着哭意的嗓音依然卖了她。“是，居山很小，应观是个小门派，可他要走谁还能拦着他不成，谁阻止他飞黄腾达了，只是那个时候……这么难，他留来帮帮忙，不行吗？师父白养他了，连香都不回来上。”沉令心了鼻，胡抹去脸上的泪痕。虞娘觉此刻再多的话语都是徒劳，只能拍拍沉令心的肩以表安。“那，你怎么碰上他的，那日他也去了宴会？你们聊了什么？”“他故意在那等着我的，我一见他就气不打一来，哪还跟他聊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