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古言1v1） - 四十五、药香

    第二天一大早，沉令心就来把虞娘的门敲了个震天响。虞娘开门的时候都还是一脸困意，她了睁不开的睛，地打了个哈欠“师，这么早有什么事吗？”沉令心抬看了看正好的日，“现可不早了，你快起来，今天我们去盛京城里走走。”话音还没落，沉令心就拉着虞娘想往外走，虞娘连忙拉回她，“师，你好歹等我梳洗一，这可不是居山,不见人烟的。”沉令心讪讪笑：“不好意思，以往拉着你习惯了。”在沉令心的促，两人很快就了门。车上，虞娘看了看一脸兴奋地沉令心，问：“师今天怎么突然有兴致要城了？”沉令心悄悄犯了一个白，“也不知你天天待在别院里，也不嫌无聊，正好今天那尊门神不在，我们去找找乐。”虞娘连忙正问她：“你不会还惦念着寻香阁的小倌吧，师，不是我不让你去，实在是没钱啊，你没看上次郎君叫那个轻音姑娘来问了几句话洒去多少钱。”虞娘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空空的钱袋。沉令心憨憨一笑，“实在不行叫你家小将军拿钱来赎你呗，他又不缺钱，师妹你就为师我委屈一。”沉令心的里写满了戏谑。“我倒是不委屈，但……我家郎君估计会委屈师你了。”虞娘才不怕她，自己可是有人撑腰的。沉令心这才漏大牙灿然一笑，“好了，不逗你了，我今日是要去盛京城里的万和堂查查，说正事！”沉令心坐直了，对着虞娘解释：“之前你不是让我调查将军是怎么的黄粱吗，我翻看了将军自京以来的所有饮记录，确实如那个许门神所说，没有问题，但是……”沉令心煞有其事地摸了摸不存在的胡，故玄虚地晃了一圈脑袋，然后才优哉游哉地说：“你家将军来盛京城后，受过一次伤，虽然只是个很小的外伤，但他一开始并没有用军医，而是去的万和堂抓过一次药，只不过后来因为万和堂开的药与军医的药相冲，就没有再服用过，他们自己都快忘了这件事了。”沉令心得意地扬了扬，像只骄傲的斗，“还好我双如炬，在厨房发现了残余的药材，问了厨娘才知。”其实是沉令心半夜肚饿得慌，摸去厨房找吃的，最后在橱柜的角落里发现了药包，第二天问了厨娘才知。“我都不知他来盛京还受过伤……”虞娘满心都在卢郅前不久受过伤这件事上，没注意沉令心话里的漏。“哎哎，虞娘你待会再心疼，先听我说完。这包没用完的药材里确实都是一些治疗外伤的草药，但是……”沉令心激动地打了一个响指，“……味不对！”“那个药包里，我闻到了新罗草的味。”一听到新罗草，虞娘顿时明白了。新罗草是制成黄粱的一味重要药材，因为制作黄粱的药材皆是市面上可寻到的普通药材，除了新罗草。新罗草只生于居山，黄粱的药材方也只有关门弟才会知晓，而它跟治疗外伤的紫珠草外形几乎一模一样，区别就在于味，新罗草的味非常烈，紫珠草反而是无味。“有人照黄粱的方给将军了一副所谓的‘外伤药’，而后药材一炖煮，一个‘黄粱’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就算有人去查药材，也不会发现异样。除了她们，其他人本不会意识到药材的不对劲。“这背后之人真是算得错无遗漏，只要你家将军服过一次药，哪怕就一次，都必定会招，搞不好，将军受伤也是他作的。悄无声息地就给你家将军了毒，然后无声无息地死于梦，没有凶手，没有毒药，毕竟，抓药的熬药的都是自己手的人，谁会相信，一副小小的治疗外伤的人就能害死叱咤战场的大将军呢？”沉令心说着自己都了一冷汗，哇，这皇城里勾心斗角的本事真是厉害，比话本里还可怕。“可我们去万和堂能查到什么，都过去叁个月了，都够人家灭灭得渣都不剩了，那里还会有证据吗？”沉令心一副意味地表，“师妹你不懂了，凭我看话本的经验，咱们这叫引蛇，你想想，大将军如今没事，我们又查到了万和堂，背后之人知我们的动作肯定会心虚，这人一心虚，不就漏脚了。”虞娘只觉得沉令心好似说得有这么一理，但又不太靠谱，凭着话本的经验，能行吗？

    虞娘纠结着一张小脸，朝沉令心问了一个发人省地问题：“那么师，你准备怎么，抓住，这个，脚呢？”沉令心作为掌门，聪明地选择过这个问题，随便打了几句虎。好在另外一件事引了虞娘的注意力，她们的车刚桑湖最外围的风巷就停了，因为被汹涌的人拦住了去路。沉令心直接车向前张望，虞娘也掀开帘往前方看。许多的民众都聚集在路两端，络绎不绝地车从路央缓缓驶过，有娘坐在车两端向行人抛洒着。最正央的车上，是一位蒙着面纱端坐其的女，云鬓挽，攒满了重海棠，穿着同颜的轻纱罗衣，面纱未遮住的，是眉蹙山，颦秋，殷红勾勒飞扬的尾，媚骨十分。沉令心艳羡地接一把洒落的鲜，好家伙，这得薅秃多少座山啊！她戳了戳旁边一位看呆的男，问：“请问这是在办什么活动啊，这么闹。”旁人没好气地回她，“这是寻香阁最新推的魁娘——君意怜，今晚在寻香阁初次登台，盛京城多少风弟都在等着拍她的初夜呢，听说宁王十天前就着人在寻香阁定了位置，连最近刚回京的卢大将军也受邀了。”另一个路人连忙打断他，“大将军可不一定去，他回京这么久了，除非陛召见连城都不，怎么可能来寻香阁？”“这你就不动了，这男人，哪里能逃过温柔乡绕指柔，大将军在北素了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旁有什么相好的，这不得找机会纾解纾解啊。”那男一个猥琐的表，恶心得沉令心乘着人挤人重重踹了他一脚。等回到车上，看着虞娘沉思一言不发，还以为她是为刚才听到的消息生气，“别生气，虞娘，肯定是他们胡说八，你家将军洁自好，不是那人，搞不好是那尊门神见起意，撺掇着你家将军去的，哎，去不去还不一定呢。”虞娘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被沉令心一连串地絮叨惊扰回神，才发现她误会了，无奈解释：“师，我不是在想这个啦，我是在想，寻香阁一个月连着了两起命案，不禁一没受影响，还能这么快就找到一个新魁，也太不可思议了。”沉令心，“确实，这寻香阁背后到底是谁啊，我只听说宁王和几位皇都会经常来，但实际官员也来得不少，但凡这盛京城叫得上名号的都来过这，谁是东家还真不好说。不过，虞娘，你家将军到底上哪去了？”沉令心今早来叫虞娘的时候，还担心那位大将军在，刻意等了好久，差不多正午才去敲门的，谁知门的时候一问，将军天还没亮就带着许副将离开了，这逛窑也不带这么早的吧？虞娘抿了抿嘴，她昨晚睡前好似闻到一熟悉的味，结果就一觉睡到了天亮，卢郅什么时候离开的真不知，昨晚也没听卢郅说过今天要去。“可能有什么急事吧？不过，师，看这会儿堵成这样，我们怕是去不成万和堂了，还是先回去吧。”沉令心一听就急了，好不容易来一回，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她都还没放风够，不要回去坐牢！“别别别，我的好师妹，你就不好奇今晚魁之夜，我们要不去看看吧，这么闹别错过了。”沉令心像晃秋千似的晃着虞娘的手，百般哀求。“可是师，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