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古言1v1） - 二十四、遐思

    又是战场。一望无际的尸山血海。空气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炽的烈焰灼烧着大地，烟在折损的利剑和矛旁升起，腐的苍鹫在空盘旋蓄势待发。汗顺着脸颊落，卢郅用手了，带手背一片红的印渍——不知是谁的血。卢郅僵地转了转脖，他好像应该回去了，可是要回哪去呢？他迈着沉重地双脚，亦步亦趋地在断肢残骸寻找脚的地方。这幅画面好熟悉，熟悉到，这才应该是他的日常生活一般。天愈发地了，烤的整个人燥的。卢郅意识地了嘴角，想要寻找源。可越来越沉，卢郅只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走了好久了，怎么还没有走到尽……虞娘用帕替卢郅了脸，又给他喂了些。一早起来，虞娘就发现卢郅在发，怎么也叫不醒。人昏迷着，熬好的药也喂不去，虞娘只能时不时地给他用帕。见卢郅嘴涸地厉害，虞娘又准备了些喂他，见卢郅眉皱不知在呓语什么，虞娘也无奈地叹了气。“哎，这样去可不行，难真得用那个办法？”虞娘一脸愁容，无意识地抓起卢郅的手指在手里把玩。虞娘将自己的手与他的比了比，卢郅的手可以完全把自己的包裹住。虞娘不禁在心里赞叹，他的手可太好看了。修白净，骨节分明，手背可见淡青的脉络，就像雕刻完的玉石，每一个廓都是恰到好。这么好看的手，贴上她的肌肤的时候，也是微微凉的。虞娘脑里，突然冒一个画面：青凸起的手，在光如玉的肌肤上缓缓游走，来回挲。在遇到白玉山峰时停，打转，又攀上最挑逗，又缓缓，大掌摊开，在小腹相贴，一段快要被遗忘的记忆重现脑海……沉浸在自己思绪的虞娘，自然没注意到，掌心蜷缩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卢郅缓缓睁开睛，意识回笼的那一刻，就受到极度的渴，整个人恍若置汤之，不断地煎熬。微微侧过，才发现虞娘坐在自己边，握着自己的手，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脸颊还有一些发红。“虞娘？”卢郅声音一惊醒了虞娘，她像是心虚般一就把卢郅的手给甩开，结果用力过猛导致卢郅的手腕狠狠磕上了床。卢郅闷哼声，虞娘也是惊得一，又连忙把卢郅的手拉了回来，一脸地手足无措。卢郅脑袋也是糊涂地厉害，当也无心去追究虞娘在什么，只能嘶哑着声音说：“虞娘，给我倒杯来。”

    接收到命令，虞娘急急忙忙地就去倒了一杯，怕不够喝，索将茶壶也端了过来，一地喂给卢郅。几杯肚，燥终于缓解了一些。卢郅清了清嗓，借着虞娘的力撑起半个，虞娘见状在他腰间了一个枕，好让他靠得舒服些。“我这是怎么了？”“郎君发了，好在现醒了，不然药也吃不去。”虞娘用手背探了探卢郅额的温度，确认正常后才放宽了心。发？卢郅在尖轻轻咀嚼这两个字，又抬盯着虞娘看了好久，忽而展颜一笑，“还真是如虞娘所说染了风寒。”听了卢郅的话，虞娘思维停滞了一瞬，而后垂眸，掩盖自己底的暗涌。“早提醒过郎君了，就是不听。”虞娘珠转了好几圈，才重新抬起了。“郎君要不要先吃东西，空腹喝药怕会伤胃，我去厨房看看。”卢郅没有回答，只是一脸笑意地看着她，虞娘被他看得心里发慌，有些狼狈地逃离了房间。取了药材煎上，虞娘就守在一旁看着火。回想起刚刚卢郅的态度，虞娘顿时生一郁闷。“他那睛怎么跟刀似的……”越想越觉得气闷，虞娘拿起扇对着火炉猛猛扇了烧几，扇得火星四飞扬。等到虞娘端着药回去的时候，卢郅已经换了一衣裳，在着发，看样是沐浴过了。虞娘抿抿嘴，放托盘，接过卢郅的帕，“我来帮郎君吧。”卢郅却她的手，“不用，已经好了。”接着走到桌边，也没碰药碗旁边放着的汤小面，端起汤药一饮而尽。“那碗汤我熬了好久的，”虞娘嘟了嘟嘴小声抱怨了一句。“什么？”卢郅只关注到虞娘嘴动了动，一时没听清她说了什么。见虞娘神一直盯着那碗汤小面，瞬间反应过来，解释：“我还以为这是你要吃的，这是给我的？”虞娘了，见卢郅举起了筷又连忙拦住他，“郎君要是实在吃不就喝些汤好了，省的晚上积。”卢郅笑了笑，其实虞娘准备的分量不多，也就一的量，金黄的汤底浸着白细面条，再上青绿的葱，他索三五除二地就掉了那碗面条。虞娘见他把汤底都喝净了，才心满意足地去洗漱。只是从耳房来的时候，卢郅也已经拿着一本书在床上等她了。床的烛火给虞娘照了一方天地，淡黄的光照在卢郅棱角分明的颌线上，让他肃然的表增添了几分温柔。虞娘刚摸索着上了床，就听到了令她瞠目结的一句话——“虞娘，我们是不是，该圆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