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古言1v1） - 十三、异闻

    虞娘拿起一件披风，端着刚炖好的参汤来到外院。此时已是秋，来到永嘉县也有好几月了。虞娘绕过假山，果然看见卢郅正在凉亭里翻看文书。虞娘放轻脚步，将披风搭在卢郅肩。卢郅觉肩忽然一沉，这才发现虞娘。“郎君也不知多穿些，瞅着就要冬，公务再忙也要注意自己，我炖了参汤，郎君必须把它喝了，可不许再像上次一般唬我了。”今日正值休沐，卢郅却闲不来。卢郅刚上任，很多事务需要他亲自过目，一方面是人手不够，另一方面他也想更快熟悉永嘉县的况。卢郅端起参汤一饮而尽，对虞娘说：“外面天寒，你赶快屋去，我这边很快就理好了。”虞娘却没有上离开，而是搬着凳在卢郅旁坐，“知郎君事忙，我不扰你。”虞娘也是单纯地想陪着他。卢郅刚想说些什么，一位侍女走了过来说：“大人，王主簿派人传话，说是有急事，请大人前去理一。”卢郅不动声地皱了一眉，将笔放，站起。又将上的披风给虞娘披上，“我去看看，今日若是回来晚了，可别等我，自去休息。”虞娘刚想嘱咐两句，卢郅就大步星地离开了，她也只能无奈地叹了一气，将卢郅遗留的文书整理好放回书房。卢郅了宅大门，王主簿已经守在门，见人来到立刻迎了上来。“什么事了？”卢郅没有停脚步，径直往东厅走去。“大人见谅，实在是有一桩案不知如何决断，只能请大人来裁决。”王主簿面难，这桩案实在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卢郅接过王主簿递来的资料，快速翻看了一。是一桩命案，本地的一名举人，名唤郭霖的。两天前在河边被一名渔夫发现了他尸，经仵作检验是溺亡。经调查发现，郭霖并无仇家，前曾经大量饮酒，推测是因醉酒才不慎坠河。“这不过是一场意外，有何问题？”卢郅不解地看向王主簿。“调查确实如此，只是……”王主簿如鲠在，犹豫半晌才继续说：“可这郭霖的妻许氏，非说……非说……郭霖是被害亡。”“被害亡？被谁害的，不是说郭霖没有仇家，生前也没有与人发生矛盾吗？”“这个许氏，非说……郭霖是被鬼害的。”“胡言语！”卢郅将纸张重重地拍在桌上，“一个妇人家迷信鬼神之说，你也跟着凑闹吗？”卢郅本以为此案还有什么隐，没想到听到这般荒谬之言，顿时怒目而视。王主簿惭愧地低，恨不得把自己缩地里。刚开始他也认为是许氏胡言语，可听了许氏的讲述后，再询问过邻里街坊后，他也不敢妄断言了。“大人息怒，小的本也以为是那许氏胡言语，可是……可是……那许氏正在外面等候，不如唤她来，大人亲自听上一听。”卢郅没好气地往后一靠，示意王主簿带人来。王主簿很快就带着一个农妇了门，她一门就扑通一声跪，对着卢郅磕了一个，“大人明鉴，我家夫君一定是鬼怪所害，请大人一定要替民妇主。”

    卢郅听得眉心一，他又不是士，就算这郭霖是真的被——鬼，所害，难他还能降驱鬼不成？“你先说说吧，你为什么说郭霖是被鬼杀得？”“不瞒大人说，民妇大概能猜到，那鬼怪的份。”卢郅挑眉：“嗯？”这是连鬼的份都查清楚了？许氏：“那鬼，约莫就是我夫君，养的——鬼妾。”此话一，王主簿顿时觉厅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分，意识地拢了拢领，王主簿抬起偷瞄了卢郅一，卢郅还是面无表。那许氏接着说：“我夫君此次也参加了闱，可惜没有榜，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落榜了，可这次从盛京回来，他恍若变了一个人……”原来，郭霖本是一个木讷书生，与许氏成婚后虽不说恩有加，倒也算是相敬如宾，素日也没有什么吃喝嫖赌的烂病，只一心扑在圣贤书上。可是这次回来之后，不光是弃了书不说，还染上了嗜酒的病，许氏稍微劝解两句就对她拳脚相加，还说许氏多年无所，要把她休了再娶。刚好许氏母亲重病，许氏就回娘家待了一段时间。待到母亲病好转，许氏才收拾行李回了家。回了家后见家一片漆黑，许氏还以为郭霖还未归家。可刚到卧房门，就见卧房有微弱灯光透，还听到房传来女嬉戏地声音，还有男人的调笑声。许氏大吃一惊，便悄悄走到窗边，透过窗向屋望去——郭霖正在与一女行颠鸾倒凤之事。那女整个人陷在被褥之，只漏光的脊背，郭霖猩红着，将她的抬起，y在里大力cha。癫狂地样仿若失去理智一般，许氏看得诧异，吓得捂住了嘴，又被惊得不敢移动。许氏一直看不清那女的脸，只能听到她滴滴的和郭霖兴奋至极的息声。原本以为只是郭霖与女厮混这等小事，可接来发生的事，才是真正的目惊心。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郭霖终于大叫一声了来，脸上满是畅快。他一把抓住那女的发，向自己方向猛地一拉，那女顺势直起半个。终于要见到那女的相，许氏觉心都到了嗓……可那女……没有脸……卢郅：“什么？”许氏此时抬起满是惊恐的脸，似乎是怕惊扰到旁人般，小心翼翼地说：“那个女的，她真的没有脸。”许氏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背后也冒一冷汗。那个女，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脸包裹住骨，许氏甚至能看她眶微微的凹陷。虽然没有表，可许氏能清晰地知到，她在对她笑。她看见自己了！许氏意识地尖叫，想要逃跑，可是害怕让她失去了行动能力，她刚跨一步，脚就打，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磕在一旁的栏杆上，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