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 - 第71章

    “知了。”政语淡淡一笑，又想说其实我玩的真心话大冒险，你猜猜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生生吞了回去，像把刀片往肚里吞，他听见五脏六腑破裂的声音。政语知至此才明白，心碎是这觉，没有天崩地裂，也没有海枯石烂，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而已，如同一丝线从两只耳朵，围着心脏缠绕搅拌，打一个死结，将所有绪封印起来。“但是我的确喜男人。”他不想气氛太尴尬，踢了一脚地上的落叶。施羽京笑了笑：“没关系啊，政宗实会支持你的。”“你怎么知？”“傻小。”施羽京摸摸他并不柔的发，“发了，去剪个吧。”“嗯。”一直到几个星期后，政语翘掉某个周末的兴趣班，偷溜回家打游戏，一屋，本应该静谧的家里充斥着低沉的息。循着声源，政语悄无声息地走过去，那是从浴室里发来的。十五六岁已经明事理了，他一脸无奈靠着浴室门听了一会儿。政语好奇他爹是带了什么样的人来，他很少见政宗实和人有过于暧昧的往来。而后，政语听见政宗实叫了一声“施羽京”，让他“转过去，换个姿势”。还有几句调的话、断断续续的呼、碰撞的声音。政语在门站了许久，仿佛一个晴天霹雳砸脑袋上。这一瞬间他明白了一句傻小是什么意思。不是溺也不是护，像是真的在骂他傻。他彻彻尾地傻，叔叔本不只是叔叔，叔叔是爸爸的人。不过，少年时期的政语其实是希望政宗实能好好施羽京的，怀着一书生大，电影看太多的他也一度文艺又二地认为，爸爸和叔叔是相的一对璧人，自己是来迟了，但爸爸能好好护叔叔的话，他可以慢慢消化掉心碎。然而现实又撕碎了他的愿望。其实一切只是施羽京单箭的。施羽京喜政宗实这么些年，没有得到多少的回馈。他爹压不在乎施羽京，似乎换一个听话的人也大差不差。而比政语更明白这些理，是施羽京本人。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政语恨他爸爸，又恨施羽京，恨前者不珍惜又不拒绝，恨后者——恨他其实才是那个傻，明明知政宗实一不他，黄河还不死心。织的绪过于复杂，政语又是象牙塔里大的少年，简单的思维模式至始至终都理不了他对他们的。恶言相对的次数一多，政语会幻觉自己已经不喜叔叔了，而是真的讨厌他。

    但每一次在同各路玩咖的场里漂浮，和喜也好不喜也罢的小男友放纵，政语脑里永远播放着那个午后若有若无的声响、施羽京对他的告白作的吃惊的表、一条条来自施羽京的信息——他看过一次又一次却从不回复的信息。施羽京是政语一场埋在心底不能发芽的动，层层关系加码，如同厚土掩埋。-------------------- 北方的宝宝们，小年夜吉祥腾跃第一场淘汰赛到来的前一天，政语归队了。黄教练没料到政语会在大赛前一天回来，但不论如何，这段时间一直以羊咲踢单人前锋为战术作的训练，训练成果还不错，再加之政语大病初愈，一场淘汰赛，腾跃的主场，教练只能让他坐候补席。政语这么些年没坐过几次候补，上一回候补还是很久之前，红牌罚，不得不坐冷板凳，政语气得要命，连续好几场比赛都借不参加，不过都是无关要的小比赛，黄教练没和他计较。教练念完首发名单，解散了球队，放大家提前回去休整。更衣室里，羊咲收拾自己的品，一颗球飞了过来，重重砸到他的小肚。他回过，不是何栎，扔球给他的是果，果旁边跟了他的朋友，b队的球员于优。“诶不好意思啊。”果大剌剌地和他歉，话语里却毫无歉的态度，明显是故意的。其实果一群人已经很少再寻他找乐了，今天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羊咲等果走近了一，算准距离猛地一脚把球踢飞去。“我cao！”果怒叫着躲开，拿球便冷不防砸到了于优肩上，于优吃痛地叫嚷了几声，更衣室里的队员渐渐闻着声音聚了过来，都在问发生什么事。羊咲充耳不闻，转过继续收拾储柜里杂七杂八的品。“哎，了不起啊真是了不起，政哥都把首发让你踢了，脾气还这么大。”果故意抬声音，恨不得让在场所有看闹的人都听见。于优着肩膀假笑：“毕竟是要当嫂的嘛，咱忍一忍就过去了。”“什么嫂啊？”不知哪个人问的话，果卷起袖，煞有介事地介绍：“说来话，总而言之，有些人啊很不识相的，以为自己特了不起，拒绝了政哥的……懂的吧？”“真假，政语会喜羊咲啊？”“你这话说的，怀疑政语的品位？”“只缘在此山嘛……”此起彼伏的声音在羊咲耳边萦绕。这些男生完全不在乎会不会让当事人难堪，有人维护羊咲，也有人单纯好奇，更多的是火上添油，看闹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