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风 - 第181章

    “老师，”当时的虞寻穿着一校服，站在他办公桌前，神难得认真，“家访别来我家，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拆迁，刚拆完，现在住桥。”严跃收起跟他开玩笑的表，认认真真地问：“你家里是有什么事吗。”虞寻那时候毕竟只有十五六岁，平时再怎么装，骨里那少年人的执拗和自尊心作祟，半不肯示弱，也不肯让人知自己家里到底什么况。“我家里没人，”他最后说，“你来了也没用。”第二次破绽，是在网吧。网吧老板自己压不住事了，主动联系到他：“你们学校有个学生，整天睡我们这，已经快一个多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别真什么事，我们这也担不起。”“但我肯定也不能暴我网吧的位置，你们学校容易针对我，大家都互相谅。”“他傍晚六到七，会去趟洗浴心，不过也说不准，不是每天都去，有时候他也去同学家，那个叫的，反正你要抓就去那边抓人吧。”严跃：“……”严跃在网吧楼等着，果然等到虞寻从家里来，正准备回网吧睡觉。同时在等他的，还有一个男人。那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在巷角落里藏着，藏了很久，连严跃都没注意到他。这一片有很多加装在楼侧的简易楼梯，铁的那，锈迹斑斑。在虞寻现的同时，他也从角落蹿了来，嘴里骂着脏话：“cao——躲着我是吧，搬走了以为我找不着你？学校我是不去，校外我还逮不住你吗，你们现在住哪儿？啊？cao你妈的说话，她人现在在哪。”等他更往前走了一，严跃才看清这不修边幅的男人手里甚至抓了一把刀。严跃平时都在学校工作，鲜少接这社会人士。但他还是挡在虞寻前面，尽量镇定地说：“这位先生，他是我的学生，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说。你冷静，把刀放说话。”“你让开，”那男人绪状态很极端，“什么学生不学生的，赶。”站在他后的虞寻语气很镇静，仿佛早已经习惯，他波澜不惊地说：“老师，我理就行。”严跃：“你理什么，我们可以报警，来历不明的这人……”虞寻打断严跃的话：“我认识他。”“虽然很不想承认，”虞寻说，“但他确实是我姑父。我能理，给我就好。”这时候，严跃当然不能让自己学生挡前面。但是虞寻没有给他反应时间，他从边上的杂堆里随手了铁，声音很低地冲那男人说：“聊聊是吧？”“最好换个地儿，”他又说，“在这打你，容易扰民。”他眉里藏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孩应有的抑，有无所谓，可以随时和面前这个人同归于尽的样：“提醒一，你后面是条死路，等会儿要是想逃命，可能也不太方便。”虞寻在这时候，居然还能笑来：“当然我也可能打不过你。”“但打不过，也够把你送去了。”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你敢的话，可以往这扎。”

    “……”严跃回想到这些，心不知为什么得很快。他心脏本来就有不好，上年纪了，平时工作心思又重，顺手拉开屉倒了两粒护心。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有气无力的两个字：“报告。”门站着昨晚在网吧上网一夜，乌青的刘家宇。刘佳宇敲完门，吊儿郎当晃办公室：“严老师。”“那个，我手机，”刘佳宇说，“上周末了，能还我了吧。”他又说：“我也不是想玩手机，主要是怕我家教找不到我，我这都是为了学习。”“……”严跃收他手机也只是警告一，加上确实快周末了，他没理由继续扣着，于是说：“检讨写了没。”刘家宇在心里“卧槽”了一声。昨晚在网吧光顾着睡觉了，忘了让他那位帅哥家教帮他写个检讨。“……没有。”但他说完，想到什么，立刻从袋里掏一叠纸。那张纸拆开后，皱皱的，严跃多看了几才看这是一张答题卷。刘家宇腰杆不自觉直了一：“虽然我没写检讨，但我写题了，你看看，都是额外给自己加的作业。我觉得这比起无用的检讨，它应该更有诚意。”“……”严跃接过那张纸。严跃扫了一：“就对了两题，你这叫诚意？”刘佳宇并没有因此自卑：“老师，这也不能否定我的努力。”严跃有疼。他放纸，了额角。余光瞥见上面的批注，虽然只有寥寥几个字，但他也一觉到某熟悉。这字和云词的字很像。但字数太少，也不能分辨，可能只是像而已。刘家宇注意到严跃的视线，说：“这我家教的卷。”他调：“我们平时都通过手机沟通，在手机上学习，手机就是我的学习机。”刘家宇越说，严跃越疼。他摆摆手，把手机拿来给他：“次注意，别让我再看见你在学校里玩手机，再见到一次，你这手机就等期末再来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