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风 - 第151章

    这天, 云词晚上没回去。他跟严跃说了声，严跃因为之前两人关于家教的分歧，没有多说什么, 只说“你自己看着办吧”。这是一句带冷战质的话。云词说：“知了。”然后电话另一, 严跃也没声了。父之间的对抗, 寂静又无声。过了会儿，通话终止, 手机里只剩一阵忙音。后，虞寻拉开台门挤来晾，刚好听见这串忙音：“今晚不回去？”云词：“嗯。”虞寻：“严老师怎么说。”云词略过他和严跃的聊天容, 也没提严跃反对他家教的事儿, 只说：“没说什么, 假期, 在同学家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这个同学刚才抱着自己亲了半天。“你什么时候洗的，”云词看着那条被他挂起来的运动, 是刚才虞寻穿的那条，“怎么——”怎么突然洗。这句话说到一半，他自己就反应过来了。果然, 虞寻把晾衣架挂上去之后，倚着台门, 歪了，反问：“你说为什么。”一段时间不见, 这人发更了, 几乎快落到肩膀那。刚才那条洗掉之后, 他随便翻了一条仔来, 低腰的, 整个人靠在那里，神沾着几分餍足。云词对着他绮丽的眉，恍然想起他对刘家宇说的那句“漂亮”。虞寻看向他：“觉得我太帅，移不开？”“没，”云词说，“倒没有觉得你帅。”虞寻：“？”云词说：“觉得有。”他措辞了一，但找不到更合适的，于是还是说，“漂亮。”虞寻眉很轻地拧了起来：“那不是形容女孩的么。”接着，他又松眉，很随意地说，“漂亮就漂亮吧，你喜就行。”说完，云词准备房间：“你不去？”虞寻：“在台会儿风。”“？”大冬天什么风。一刻，虞寻说：“冷澡不太用。”“……”嘴有亲的云词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地拉开台门去了。虞寻了会儿冷风，一边一边刷手机。他那个家教小孩又在问些弱智问题：[要不再多一张卷？我刚听说我们年级倒数第一也请家教了，我这个倒数第二不是很危险吗。]虞寻回：[别浪费卷，你多三十张也没用。]

    他那位年级倒二的学生秒回：[为什么，量变引起质变，努力造就奇迹，题海战术是拉分数的最佳手段，这些话都对我不起作用吗。]虞寻着几年不变的黑像回他：[一张卷你能一题就不错了，为了那一题，还要浪费一张纸，仔细想想是不是不合适。]对面哑了：[……]虞寻回完这个小孩的消息，又回了几条的。：[怎么打你电话都不接，过年去西附近卖烟这个主意怎么样，除夕夜我借辆三车，我们一块儿上街。]：[经过上次，我已经有经验了。]虞寻回：[失败的经验不算经验。]然后他又特意回了第一句话，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回电话：[因为在陪对象。]回得很快：[哦在陪对象。]过了会儿，他发来一堆问号：[不是，在陪什么？？？你打错字了cao？]黑像明明只有一片黑，但不知为什么，还是能从这一片黑里察觉到很明显的绪——满足加炫耀。yx：[对象。]yx:[我谈恋了。]……他发完，留一个人拉着刚借来的三车风凌，关了手机。等他转屋，天差不多黑了。云词坐在沙发上，随便调了个台，见他来，不太自然地说：“你晚上睡哪儿。”虞寻：“床。”云词“哦”了一声，说：“我睡沙发。”“睡什么沙发，”虞寻挑了眉，不解，“……你不睡床？”“……”他和虞寻之间明明亲了那么久，但两人在相时总会带着那会儿的青涩：“那你睡沙发。”“我床大的，”虞寻直接明示，“睡得两个人。”虽然在学校里两个人也是同寝关系，甚至就住上铺，但现在的况不一样。同一间房间，同一张床。云词躺上去的时候，第一觉是陌生又熟悉，环境很陌生，哪儿哪儿都和他自己那间卧室不一样，但包裹着他的气息却又无比熟悉。是虞寻上的味。关了灯，虞寻的声音从床另一侧传过来：“你再往边上挪一，就要掉去睡地上了。”“……”明明已经大学了。可能是第一次谈恋的缘故，他还是有“早恋”。也可能是边这个人，让他总回忆起在西的时候，带着锋芒时代的烙印。黑暗，云词闷在被里，声音也有闷：“掉不去。”两个人之间安静了会儿，然后床另一侧有一些细微的声响，边上的人似乎是翻了个——他背对着虞寻，只能凭声音猜测。然而他估算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