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与野犬 - 第196章

    小心翼翼开了屏幕。许柚半小时前发了一条朋友圈，关于他们的。第一行文案是：新年愿望实现了。面是两张照片。一张是两个飞往英国的银质书签标本，另一张是他们今晚的合照。评论区不少祝福的人。鲜焰火还有一堆刷999的。陆雪说的官宣，她了。宋祈年闭上，角止不住的笑意。他有想过公开，但怕许柚会介意，现在看来，她一也不介意。他了个赞，评论：未来的每一年也会实现。夜已，许柚可能睡了，宋祈年没有发消息给她。而是编辑了一条朋友圈。不过他发的是七张照片。第一张，拍于20150729，许柚刚院的时候，地在淮城的梧桐小巷，照片里的少年和少女青涩而懵懂。第二张，拍于20161222，宋祈年人生第一次，有人陪他过生日。女孩儿脸红地看向镜，旁边的少年角微勾，微偏，生日糕上的烛火熠熠发光。第三张，拍于20170611，二期考试的那个仲夏，在主席台上，英语单科年级前十的学生拍了一张大合照。冷淡难驯的少年目光不在镜间，而是瞥向了第一排角落的女孩儿，悄无声息。第四张，拍于20180624，那天考成绩来，宋祈年是京北市的理科状元，少年脸上并无笑意，只有半角的破碎腕表，在镜闪着光。第五张，拍于20191004，在宋祈年与许柚重遇的第一天，许柚离开俱乐，宋祈年驱车跟在她后，那天了雨，他对着许柚转离开的背影拍了一张。第六张，拍于20200119，星空，漫天遍野里，所有人都在捕捉相机里星雨来临的瞬间，只有宋祈年拍了一张许柚。第七张，也是最后一张。拍于今晚，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随手将手机放，铃声却倏地响起。是许柚。宋祈年起，指腹一，声音随着夜的寂静低沉来，有些轻声哄的味，“怎么还没睡？”“有睡不着，想到后天就要国了，有小张。”许柚在床上翻来覆去，“你呢，你怎么也没睡？”“你不是知吗，”宋祈年靠在床，仰着笑，“我女朋友官宣，我当然也不能落后太多。”许柚在宿舍的小床里辗转难眠，瞪着睛，脑海里无意识地闪过宋祈年发的照片。十五岁的宋祈年。十六岁的宋祈年。……还有，错过了的，十八岁的宋祈年。

    许柚忽然开：“如果再早一就好了。”彼时，私人公寓的宋祈年沉默了半晌，他听懂许柚的意思。如果再早一，他们就不会错过彼此唯一的十八岁。不会错过那个一起奋战的考，不会错过一起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个盛夏。“还会有的。”他说。“嗯？”“等次从英国回来，就回一趟淮城。”“错了，”许柚轻声对着手机说，“是我们次一起从英国回来。”翌日，许柚在宿舍收拾好最后的行李，告别陆雪和陈婷以后，直接去了宋祈年的公寓。公寓里放着许柚要带走的一些书。宋祈年靠在书桌边，看许柚忙活不停，一会儿翻翻这个，一会儿翻翻那个，好不容易歇会儿又去捣鼓电脑。“不累？”“没事，我传个东西。”许柚打开电脑，找到“时光信封”，开唯一的一个联系人。宋祈年本想说他来，目光却在及“许青山”三个字时，声音止住。许柚手里拿着的是一本很薄的文相册集，是之前从国外旅游回来后自己的，她翻了翻，忽然有一页自动摊开，里面放着一张书签。是宋祈年送的那张。上面写着五个字——飞鸟与野犬。她把里面夹的u盘取来，然后轻轻合上相册集。许柚说：“这是一个叫‘时光信封’的东西，我爸爸以前用它给我寄了一封信，那边的账一直没注销，我就隔断时间把照片发过去。”忽然，本该只有一个联系人的对话框闪了闪。一秒，一个白鸢尾像弹了来。许柚移动鼠标的手顿住。“怎么了？”宋祈年问。“好像有人给我发了东西。”“你爸爸？”“不是，”许柚摇，眉心蹙起，看着对面像的白鸢尾，一熟悉又陌生的觉升腾，她还是不愿意相信。也许只是看错了。可等她真的开那个像时，心里一直筑起的心房悄然瓦解。对面发来的是一段视频。方是件的自带标注：时光寄存。这证明，这段视频也是许多年录好，定时间才传送的，就像许青山那封信。许柚握住鼠标的手一抖，呼止住，她慢慢地把鼠标移向那个视频，却迟迟不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