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与野犬 - 第177章

    许柚缄默，她私心是这么想的。将近三年的留学时间，不是异地，而是异国。多少侣因为时间和距离渐行渐远，如果注定走不到最后，还不如刚开始就不在一起。“他没这么想，”许柚说，“他还不知我要国，你说的这些，是我的顾虑。”“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说？”没吭声的王黎蓦地一句。“没想好，找到时机再说吧。”王黎少有的正经，“那要是一直没找到时机呢？柚，离你国只有半个月了。”许柚没说话。王黎叹气，“还是早一说比较好。”亲说，总比从别人嘴里听到好。当年许柚突然转学，谁都不知行踪，宋祈年跑到他这里来问的时候，已经是绪压制到极。不敢想，如果他被别人突然告知许柚会再一次离开，将会是什么样。航班在午四，路程一共三个半小时。到达京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了。京北不比淮城，北方仍于寒冬，冷风簌簌地在脸上，呼的空气都沁着冰霜。似乎是要雨的征兆。许柚匆匆跟司机说了声再见，拖着行李箱往寝室赶。走了没几步，远一个男生小跑过来，殷勤地想要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同学，我帮你吧。”惯用的搭讪方式，许柚如常地拒绝，“不用，谢谢。”“没事儿，看着就沉的，你们女生不都没劲，走两步喊累，拎个包都觉得重，你这一个人还拖着个行李箱，还是我帮你吧。”男生很聪明，要是许柚答应让他帮忙了，不仅有了人牵扯，还知了她住在哪栋宿舍楼。以后追起来就没那么费劲，可以在楼旁边堵了。许柚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两步，“说了不用，我自己拎得动。还有，不要把女孩形容的一无是。”男生接连被拒得有跌面儿，耸肩，“有必要吗，装什么矜持。”许柚拧眉，“你说什么。”刚经历被甩的男生心里压着邪火，这会儿发一通，无赖地：“开个玩笑怎么了，女的不都这样，假清。再说了，这条路那么阔，我还不能自己跟自己开个玩笑。”“你跟我开个试试。”淡漠的嗓音从后面传来，漫不经心，又不容挑衅。男生听话的冷意，一僵，扭看过去，直到人走到跟前了都忘了吭声。宋祈年神冷淡，垂眸，睨着，“不是喜开玩笑吗？”“说话。”男生咽了咽，支吾半天，瑟缩着肩膀要溜，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站住。”“让你走了吗？”雨滴落来，打在青石板上，轻轻溅开。宋祈年单手握住伞柄，撑开，伞面一瞬间将许柚罩住，像是雄鹰展开羽翼，揽她怀。他站在原地，目光漠然地依旧看向刚才的男生，“过来，跟她歉。”男生暗骂了声cao，挣扎几番，还是认怂地转走到许柚面前，面红耳赤：“对、对不起。”许柚不想跟他多牵扯，“你走吧。”男生涨红着脸，又气又怂，抬看见宋祈年的凛冽目光，咬着腮帮跑开了。雨珠砸在他上，隐隐听见“倒霉死了”几声懊恼，直到跑地没了影。许柚这才抬，“你怎么来了？”了机场后，两个人就分开了，她回学校，宋祈年是回自己的私人公寓。伞面倾斜，替许柚挡去所有的雨滴，宋祈年自己倒是大半个肩膀在外面，不一会儿黑大衣染一片，不过他没在意，“送你去寝室。”“不用，”许柚推拒，“我自己有伞。”“我想送，”宋祈年格外地坦诚，明晃晃，“不会让刚才的事发生了。”许柚随咕哝一句：“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宋祈年：“……”许柚虽然不知有几个男生是真心实意地喜她，但是冲着她外表来搭讪的人，的确不少。想了想后，她又：“男生里文院是最多的，因为隔史地院近，然后就是数院和外院，艺院的也有几个，不过有过于。”宋祈年拿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死死地拽在手里，笑不笑，“记得清楚啊。”“辛苦。”许柚奇怪地看他一，这语气，听着怪怪的。去寝室的路上，两人只随便聊了几句。到了寝室门，许柚说了声谢谢，以为宋祈年会离开，没想到他转去了宿阿姨那儿。“阿姨。”宋祈年礼貌地喊一声。宿阿姨看着年轻帅气的男孩，笑容都了几分，“诶。”“可以上去送个箱吗，几分钟就好。”“送谁啊？”宿阿姨看向许柚，笑了笑，“女朋友啊？”他们返校得早，这个没多少学生来，所以人少。宋祈年眉梢一扬，没否认，“可以吗？”“行吧，不过放好就来啊，不然不符合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