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病秧子又在算命了 - 第123章

    确认都安然无恙，他才松了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这是一并不宽敞的甬，只勉能容纳两人并肩而过。一簇又一簇的幽蓝灵火悬浮在狭的甬之，映亮了两侧的石，但甬前方有折拐，一望不到尽，无法探知这甬究竟是什么用的。“我们这是阵了么？”医尘雪偏去问同样在打量四周的司故渊。“不像。”司故渊答他。若是阵，便不该如此平静。大多数阵法为了防止生人闯，都会布险术与杀招，但他们除了落这里，并没有受到攻击。“这该是在故人庄地底，那阵法，应是用来隔绝这里与地上的。”司故渊解释。医尘雪：“难怪那上面死人活人气都没有。”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因为被掩藏在地底，他们才会在庄后知不到半邪祟气息。而那纸人停在庙宇，多半也是因为那些仙门人也掉了来，阵法将他们的气息一并盖住了，纸人自然无法再前半分。这甬是何人所建，阵法是何人所布，又是用来什么的。这些他们此刻无从得知。但既是有邪祟的气息来，源定然是有什么古怪在。比他们先落这里的人，多半也是顺着邪祟气息往前去了。不是为了寻人还是寻邪祟，他们都只剩一条路可走。于是一行人循着那些灵火往前走去，幽暗的火光映着前路，邪祟的气息逐渐稠起来。几人都知，尽之极有可能便是那些邪祟的源。却在某一瞬，司故渊忽然停了来。这回他与医尘雪不是一前一后，而是并肩走着，医尘雪便能轻易察觉到他的动向，转了看他：“怎么？”司故渊蹙着眉，闭了，又摇。“难受么？”医尘雪也拧了眉，伸手想去碰他。这一行人里最没灵力的便是他，就算这甬里有什么不净的东西，先受影响的也该是他，怎么会是司故渊？司故渊却没答话，似是没听到有人在说话。医尘雪拧了眉，伸去的手指曲了，停在他颈侧，索叫了他一声：“司故渊？”这不只司故渊睁了，元衡更是毫无形象地瞪大了，目光不可置信地落在那二人上。他是……谁？！！ 当年元衡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个名字。怎么可能呢？那个人明明已经死了……未必就是那三个字, 或许只是同音。元衡这么安自己。可他立刻又回想起先前问及三昔之地，听到扶栖仙时这几人的神，以及那微妙的沉默, 他便又难以平静了。

    扶栖仙，便是那人的师父啊……这么一来，为何他们会问及三昔之地, 就有了合理的答案。元衡视线向右移了几分，心的震惊不减更甚。如若他真是司故渊，那他旁边站着的，又会是谁？又能是谁？当年在烬原，仙门合力诛杀医尘雪，三昔之地也参与其, 扶栖仙最重的弟司故渊，更是在与的缠斗不幸殒命。但这只是外界传的说法。少有人知，司故渊确实是因医尘雪而死, 却不是医尘雪杀的他。杀了司故渊的, 是当日围剿烬原的仙门……而这些仙门里，大多数的人都以为, 司故渊是因为不敌才会殒命。因为那大多数人不在近，看不到那番场景。三昔之地最的弟，竟将一个护在后。袍摆之, 血蜿蜒。人人皆知，司故渊为教化医尘雪追至椿都，在裴家得了柄上好的名剑。然而那时在烬原，再好的剑也抵挡不住众仙门的联合攻势。剑残损断裂, 毫无光泽, 再难辨认原来的样。但没了剑, 还有符。所有冲着医尘雪去的剑气术法，皆被一一拦在咫尺之。符用完了，便只能用灵力去挡。灵力也没了，便用去挡。元衡也是第一次见，会有一个人护着另一个人到那地步。他也是那时才知，原来传闻里所说，火不容、势不两立，竟全都不是真的。可司故渊是仙门的人，如此护着一个，这样的事传去，于仙门便是名誉有损。仙门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究竟是多一个违逆师门的叛徒，还是少一个天资卓越的傀师，仙门最擅的便是权衡利弊。什么样的说法更皆大喜，他们再清楚不过。于是传闻里只有为杀而殒命的三昔之地的弟，没有那个拼死将医尘雪护在后的司故渊。元衡回想起此前，这二人过分亲密的画面，心底的不安更甚。能让司故渊这般小心看顾、愿意亲近的人，除了当年那个他护在后的人，不会再有别人了。那么如今，他们回来了，他们想什么？是来……报仇的吗？这样的念一现，便像是某咒，让元衡僵立在原地，咙发。他艰难地声：“你们是……”后面的话并未能问，因为几人都没有在看他，像是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司故渊此时已睁了，但依然拧着眉，面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