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病秧子又在算命了 - 第71章

    因为牵住他的那只手，不在了。他听不清看不见，混沌一片，完全不知自己在何了。直到的意迎面扑来，越来越清晰，凉意袭遍全，他才勉睁了。他蜷了手指，举起来看了一，空空如也。是没牵稳么？还是只是他的错觉？那一瞬并没有人牵他……医尘雪环顾四周，边没有任何熟悉的影，自己站在一座城门，城墙上挂着破烂的旌旗，空气里都是难闻的气味，像是刚有过一场暴雨，被冲刷来的。黏腻、稠的血腥味…… 死了前城门大开, 不见一个守卫，像是一座久无人踏足的孤城，压得人有些不过气来。阵外是青天白日, 这阵却完完全全是另一番景象，脚的泥土是的，细的沟壑间涓涓地淌着什么。也许是昨夜的雨, 也许是别的什么。医尘雪抵了鼻尖，他不大喜那个味。他抬望去，整座城池都罩在雾蒙蒙的灰黑天空，城墙的石上有许多黑红的痕迹，从最上面蜿蜒来，一直延伸到了城墙最低, 然后浸在泥里，了那些细的浅沟。乍一看去，就仿佛那城墙端挂着无数的颅, 而那黑红的痕迹便是从他们的脖颈来的血, 经久了风，才形成了那一条一条得没土里的印痕。不过这场景最多也就吓吓裴时丰那样的, 让医尘雪不舒服的，是混在血腥味当的怨煞气息。太了……这世上没人会喜怨煞，普通人避之不及, 仙家弟遇上了也只会清除。可医尘雪的抵似乎比这还要严重得多，那抵就像是刻在骨里的，让他不愿意再前半分。他知自己该是被纳阵了，那些血印看着已经有了年岁, 却还是散发难闻的味, 多半是因为这里只是幻境, 并非那座真正的城。常理来说，城墙上总会挂有牌匾，写明这是哪一座城。但医尘雪抬望了半天，也没看见类似城名的字，只有那破烂的旌旗上，拼拼凑凑能勉看来一个“”字。是姓氏么？谁的姓氏？多半是这座城的城主。医尘雪这么想着。他摸袖里的一张符纸，费力在指尖攒聚了一小撮灵火，正要燃，忽而一阵风过，把他那好不容易聚起来的灵火给灭了，连同符纸一被卷走了。医尘雪眉心微蹙，显得不大兴。灵符被那风载着了城去，不知落在了哪儿，医尘雪站在城门，没有要去的意思。他接着又摸了一张符，也是聚了灵火要烧，火尖还没碰到符纸一角，就再次“呼”地一没了。不过这次了记，他将符纸得很，没被卷走。那风消停了一瞬，再次发作起来，比之前更加猛烈，像是要着医尘雪松了手才肯罢休似的。医尘雪却不想如它的意，将那符纸回了袖里，拢了狐裘盖住脖颈和颚，双手也叉着笼在袖里。

    他的手炉不知哪里去了，估摸着是被那罡风卷来时遗落了，现他没什么可以取的东西，只有上的衣能些用。不过即便他穿得再厚，手指依然是冰的，怎么捂也捂不。他其实也知，了城也许就会碰见苏，碰见裴时丰，或是遇上那位也许也正在寻他的。但那城里散来的怨煞之气实在太重，他不想靠近。况且他无，灵力微薄，若是只去，怕也是不来了。所以他就站在原地，盯着前的这座城，心里在想该如何才能脱困。没等他想什么有用的法，那肆的风反而停了来。是一瞬便全然停来的，没有任何循序渐的过程。医尘雪甚至因此疑了一声。“你在找人吗？”“在找谁？”“去呀，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就在里面哦。”……这些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轻飘飘的，有男有女，并没有个固定的来。他们好言好语地劝着医尘雪，听起来毫无恶意，但响在这没有人烟的荒城，便不是什么寻常之事了。普通人若是听到，要么吓得就逃，要么僵在原地不知所措，但无论如何，是万万不会同这些声音对话的。医尘雪既没有逃跑的能力，也没有无措的状，他抬看了一圈，试图找一找这声音的来源。待意识到这些声音是裹在细微的风里送过来的时候，他就不再纠结它们的来了。因为那毫无意义。风过之最是难理得清，他顾不过来。“问我要找的人……”医尘雪略略思索了一，发现自己至今也没问过对方的名字。他抬了，“我也不知他是谁，姓甚名谁，一概不知。”“……”“…………”似乎连风都因为他这话有一瞬的沉默。过了会儿，那些杂又模糊的声音才又响起来。“那他什么模样？眉如何？如何？”“穿什么衣服？什么颜？什么样式？”“是是瘦？肩宽肩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