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病秧子又在算命了 - 第53章

    跪伏在地的鬼魂似有召，渐渐停止了呜呜的□□，迟缓又有些僵地转过来，黑的睛齐齐看向了医尘雪。医尘雪看清了它们的模样，没忍住：“怎么个个都这么丑。”他话音落的瞬间，那些鬼魂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但因为那黑的睛实在太过呆蠢，便显得像是因为听见医尘雪这话愣住了。医尘雪的数落只是小声嘀咕，但他忘了，鬼魂与常人不同，其实是听得见的……他站起来，将枯枝丢到一旁：“好了，一人领一颗，不许多拿。”那些鬼魂听见他说话，一个个都从地上爬了起来，飘着往他这边来。第一个鬼魂伸手的时候，医尘雪补了一句：“谁多拿了我就断了他的往生路。”那鬼魂明显僵了一，才快速地抓了一颗石，又匆忙飘到了别的鬼魂后面去。像是再慢医尘雪就能吃了他似的。其他鬼魂也是一样，过来时都是先抬看一医尘雪，才飞速抓了石仓皇飘走，在后面挤成了一堆。到最后一只鬼魂的时候，医尘雪见他飘得太慢，便捡了仅剩的一颗石，等他过来时递去。但不知怎的，那鬼魂盯着他看了半天，并不伸手接。大抵是因为他先拿了，这鬼魂便以为这石不是给自己的。医尘雪往前了两步：“没少你的，这个就是你的，接着吧。”那鬼魂似是还有所迟疑，又盯着医尘雪看了会儿，才伸手来，摊开了手心。转回去鬼魂堆里时，他又扭看了医尘雪。看的次数多了，医尘雪也觉得不大对劲。这鬼魂莫不是认识他？鬼魂与人不同，不会靠音容相貌来辨别什么东西，他们本就只是残魂执念，若要识人，识的也会是人之的魂灵。医尘雪如今已换了相，东芜只怕也没人能认得来，但若是鬼魂便不一样了，他们靠的是气味。当然，这气味不会是上带着的香或是药香，而是魂灵之气。鬼魂模样大同小异，都是破烂青衫裹满，提着青灯游在山石古，即便是已经见过了，也难以分辨谁是谁。但即便如此，每个鬼魂依然是不一样的，哪怕没有名姓，他们上的气味也不一样。鬼魂尚且如此，生人只会更甚。生魂的气味更为郁，也更容易辨认。待那数十只鬼魂飘去好远，医尘雪还是没回神。“不是已经好了吗？你看什么？”裴时丰见他盯着鬼魂离去的方向看，探问了一句。医尘雪这才回了神，敷衍着了：“没看什么。”他朝苏走去，正想要块布帕手，近先有人说了话：“伸手。”

    这声音不带什么绪，更没指名姓，但医尘雪听得说话的人是谁，也知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伸手什么？”医尘雪边问着，手就已经先伸去了。裴家的弟和裴时丰不知他们是谁，也不知他们是什么关系，所以现他们什么举动都不会觉得奇怪。可苏不同，他日日跟着医尘雪，知医尘雪是什么样的。他的雪哥哥，万万不会这么乖顺地听谁的话……又一次，苏一脸幽怨地盯向了那个让他的雪哥哥听话的人。司故渊却似是对这视线毫无所觉，一只手轻搭上医尘雪的手指，片刻后收了手，才听他：“好了。”医尘雪翻着手看了一圈，指尖滴血的伤已经尽愈，连条疤也没留，手上的尘土也被清得净净，又与白骨不相上了。“多谢……”医尘雪抬了，尾音都还没完全落，手上就又过来一个东西，的。医尘雪一怔，随即皱了眉。“手炉怎么在你那儿？”除司故渊之外，所有人：？？？ 椿都“不是你自己给他的吗？”裴时丰心里藏不住事, 也没多想，开就问了。“我给的？”医尘雪疑惑都写脸上了。手炉他几乎日日抱在怀里，就算也会给苏, 怎么可能会给一个不相熟的人？他又扫量了一圈，那几个弟脸上也都是一言难尽的表，苏更是拉着脸, 两手空空，看起来很不兴。唯独司故渊，目光微垂着在看他，依然是一脸冷淡。“你是不是……”裴时丰没忍住，可又不好太过直接，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不大能记事？”“……”又一个怀疑他脑不好的……上一个这么说他的人现如今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他奈何不了，但这个……医尘雪半眯了, 默了片刻, 终究还是只能压了心里的念。他已经害了裴家一次，害得人家府宅衰败, 自小没了爹，再欺负就说不过去了。暂且忍忍，医尘雪心说, 没必要同这些蠢笨的人一般见识。但裴时丰是真不大会看，又接着说了几句：“我看你把手炉递过去的时候一都没犹豫，不像第一次，他也是伸手就接, 我还以为你们很熟呢。”这回不只是医尘雪看他, 司故渊也侧了脸, 不明意味的视线也落到了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