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病秧子又在算命了 - 第3章

    不过也有例外。例外姓甚名谁，音容相貌如何，外界一概不知，只听说过青枫城主这个名。说来也是件奇事，东芜以白门为尊，各方势力来往频繁，私里多多少少都有结伴搭伙的，唯独青枫城，同谁都没有明面上的结盟，也没谁敢轻易去招惹。没人敢，也是有前车之鉴的缘故。青枫立城不过一年，理来说基不稳，在东芜立不住脚，但耐不住有好奇的人在，或明或暗地派人去打探虚实，但回来的人没一个完好无损的，多多少少都挂了彩，且都收到了同一个警告——一个尚未成型的纸傀。说是纸傀，其实在普通人看来也就是一个小小的纸片裁成的小人。特别的一的是，小人有鼻有，上写了“安分”两个字。而在纸人落到那些门派执掌人的手时，不过一瞬便自焚成青灰，顺带在他们手心留了一个印记。那印记是个泛着金光的“罚”字，不少人吓得当场白了脸。那个印记并不常见，但厉害的人却都是在古书上见过的。有了这个印记，无论走到哪里都得提心吊胆地活着，因为不知一瞬间自己的颅还会不会挂在自己脖上。不过奇怪的是，这印记只留了几日便自己淡化消失了。但威慑还在，至此便少有人再去打探青枫城的虚实，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约定俗成的习惯，各方势力都会避着青枫，不拉拢，但也不排挤。至今，这位青枫城主都没在外人面前过面，各方想尽了由去帖，无一例外都被驳了回来，连白门的帖都没能幸免。由此大家也都知，这位青枫城主若不是初生犊不怕虎，便是真的有几分本事。而显然所有人都更倾向于后者。不过虽说如此，但青枫从来没主动找过谁的麻烦，这也让人抓不着错，因此人人忌惮，却也有几分敬意在，不至于真的为敌。＊＊＊东芜多有邪祟，最为安稳的便是由裴家执掌的椿都，其次便是青枫，即便夜里行也少有事的时候，这也是为何平常百姓总在此落的原因。这些落的人里正好有个特殊的，便是几年前从冰棺里爬来的医尘雪。医尘雪平生两大喜好，一是白梅，二是吃。青枫是白梅，又有之城的名声在外，两样都占了，医尘雪自然是要来的。此间，他正提着新买的糕走在铺满夜的街上。约摸是棺材里躺太久了，没好好看够这人间的风光，医尘雪养成了视线四飘的病。而这一飘还真让他飘到了东西。挂着布条的府门上，端端正正站了个人。那人形颀劲瘦，墨发束得很，因为背对的原因，医尘雪看不见他的面容。

    倏尔，那人便动了，飞到了另一个屋檐上去。医尘雪眸光闪动，张嘟哝了一句：“会飞啊……”他说得很小声，但屋的人却好似听见了一般，侧看了过来，正正和医尘雪对上视线。不知是屋不平整的原因还是什么，医尘雪看见那人形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一刻，那人便房檐，直直地走了过来。这位置有些偏，白日里都不怎么有人过，现就医尘雪一个人，很明显那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医尘雪着袖里的纸人，看着那人往自己的方向过来，披星月的，惹得他愣了神。这番模样，一儿也不像是攀人屋的飞贼吧……距离近了，那人的面容便逐渐清晰起来，眸黑，颔线清晰锋利，眉之间带着天然的冷，衬着夜就有生人勿近的觉。正因如此，医尘雪才会觉得这人现在的行为不合常理。哪有生人勿还主动向生人靠近的……那人在两步之外停来，盯着医尘雪看了会儿，却迟迟没有开的意思。医尘雪贴着纸人的手指了，忽地弯着嘴角笑了：“，我只是路过。”此人虽面冷，但看起来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想来不会将他怎么样。他从前凑闹，但现在没了灵力，自保都成问题，已经过了冒尖的时候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医尘雪先开便是想把自己摘去，至于这人到底要什么，与他也无关。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对面的人微眯了，而后偏了脸，将眸光隐在了夜里。刚好是医尘雪看不到的角度。“？”“，我得很吓人吗？”“没有。”那人转过来，嗓音有些冷，“你方才为何盯着我看？”医尘雪有些想笑：“我好奇心重，你又站这么，我一看过去就只看到你了，你说我能怎么办？”他说得煞有其事，摊手的动作也极为熟稔，司故渊静默着看了他一会儿，又问：“只为这个？”他盯着医尘雪的睛，似是不信医尘雪说的理由。照医尘雪如今的，这时候本该顺着他的话应一句“是，就为这个”。但对面人的目光即便在黑夜里也显得太过直白，医尘雪很轻地眯了，居然有想避开对方的盯视，而等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视线已经溜到了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