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病 - 第2章

    倪雪的视线在上面停留了一秒钟。这还是倪雪第一次见到蒋冬河没有穿校服的样。尽明雅从来没评定过那些杂七杂八的名号，但只要是个有睛的人看见蒋冬河，就会在心给答案：这人一定是我们学校的校草。对此，倪雪自然很不服气——从来都是他拥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哪怕只是学生传的一个称号，也没有他得不到的理。可惜事与愿违。他从小就被辈说得像洋娃娃，直到现在去超市买东西还会被收银员夸“这小孩得真漂亮，像混血”，看他不顺的同学背地里会叫他小白脸，跟蒋冬河收到的评价南辕北辙。蒋冬河在桌面一摞文件翻找片刻，递过来一个红信封，“给，这是你的录取通知书。”相比之，蒋冬河的态度显得十分自然，他语气平静地说：“好巧，以后还是校友。”“……嗯。”倪雪勉挤一个音节算是回应，接过信封后转走人。他一也不想在这所学校里过多停留，尤其不愿与蒋冬河再有什么集。蒋冬河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倪雪却无端觉了几分嘲讽的意味。事到如今，蒋冬河依然是人们心的考状元，明雅校草，倍受的十班班，而他却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任谁都能踩上一脚。不过他和蒋冬河不在同个专业，以后可能也不会再见了吧。室外的光依旧晒得人前发，倪雪向校门外走，衣兜里的手机同时振动了一，他掏来一看，是周延发的消息。[周延：今天午吃披萨可以么？还是上回那两味，可以的话我就外卖了啊。]倪雪单手打字，简短地回复：[嗯。]周延是倪雪的初同学，没在明雅念书，两人一直是微信好友，但不太熟。能再次和周延产生集，倪雪其实也很意外。这还要从他父母事说起。变故发生后，家财产全充当赔偿，倪雪几乎要沦落街。于是他联系了几位平时一起玩的朋友，问能不能在对方那里暂住。倪雪平时对朋友一词没什么概念，一起吃饭打游戏的人都可以被归到这个范畴，现在一想，可能叫“酒朋友”“狐朋狗友”更恰当。如果照序号排，跟他玩得不错的狐朋狗友有五位，倪雪先问了前两个，二人态度如一辙，支支吾吾闪烁其词，摆明了不想和现在的他有过多联系。曾经“仗义”的朋友，如今也散得一二净。周延就是这个时候冒来的。他主动给倪雪发微信，没提倪雪家里的事，而是说两人作为老同学已经好久不联系，不如趁着考结束来聚一聚。

    再后来，周延邀请倪雪来自己家里客，又说他爸妈最近请年假国旅行，想在这留宿也可以。一来二去，倪雪就在这住了。起初，他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以前也不是没有同学在他家住过，所以他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周延的邀请。在周延这里的日还算舒心，他一直住客房，每天睡到自然醒，随便吃外卖，再打游戏到夜，整个假期过得浑浑噩噩。除此之外，周延的格也不讨嫌，甚至称得上贴心——关心和照顾是倪雪以前最不缺少的东西，以至于他本意识不到，在这时候凑上来关心他的人反而比较蹊跷。某天晚上，两人如常坐在沙发上联机打游戏，茶几上散落着几个外卖盒，还有两罐喝到一半的汽。一局结束，倪雪拿起其一罐汽喝了几，就在这时，吊灯闪烁一，倏地暗了去，整个房间顿时陷漆黑。人难免会对突如其来的黑暗产生恐惧，倪雪握着易拉罐的手一抖，耳边响起周延的声音：“别怕，只是停电了，我一会去看看。”倪雪，而后意识到对方也看不到，才开：“那好吧。”他把易拉罐放回茶几上，重新窝沙发里，听见周延忽然问他：“倪雪，你之后打算怎么办？”电源被切断后，平时那些娱乐活动全无法行，一空虚油然而生。倪雪并非不清楚他的所作所为是在逃避现实——之后怎么办？他也没想过。周延又说：“倪雪，你要不要考虑一……”“考虑什么？”黑暗，倪雪觉察到有人缓缓近，一秒，一只手攥住了他的脚踝。不知是不是错觉，对方的咬字比平时更轻缓，“考虑一和我往。”“喂，你开什么玩笑……”倪雪一惊，本能地挣脱开，一片漆黑看不见周围事，踢到了茶几上的易拉罐，汽瞬间溢来，洒了满地。“我没在开玩笑啊，”周延像是笑了一声，“初的时候我就能受到，我们是一类人，你也喜男的对吧？而且我们的大学在同一个城市，我们还是可以搬来一起住，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周延继续靠近，温的气息似有似无，倪雪猛地推开他，沙发，“你发什么神经？”但倪雪没有反驳周延的前半句话。“我一直很喜你，你本没发现吧？也对，以前你哪里能注意到我呢……”喃喃低语仍在持续，倪雪只觉太突突地，后背上浮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