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雨明天结束 - 第101章

    “什么事了对不对？”喻遐轻声问，“你有话想对我说吗？”“嗯？”“我有害怕。”“不怕。”姜换半抱着喻遐的后脑，顺了顺被得潦草的发，语气依然是不知着急的温吞，“我只是突发奇想，觉得我们要是生活在剧本里就好了。剧本永远有终，无论最后结果是好是坏总会来的。”他放开喻遐，天空放晴，靠近海的新城区尚未开发完成，住率低，苍穹是还没有被紫颗粒污染的蓝，隐约可见一两缕云。飞过城市上空时，姜换看到了满月如银盘，这时它却缩成了一个白的，嵌天幕。那个瞬间，他和云一样游移不定。工作室预备发的恋照片已经箭在弦上了，他非要来东河再见喻遐，姜换不是不知风险多大，说不定就是自己把筹码全都拱手相送。但他还是走了这趟，他想，见过喻遐，他可以暂时没有遗憾。张安妮以为柜与否是在前途和喻遐选一个，觉得他分不清孰轻孰重。姜换没告诉她，选择不是那么简单的。久地没听见对方有后文，喻遐没来由地觉得姜换现在正失落，可他的安落不到上，电光石火间的，喻遐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喻遐脱而问：“你要不要今天和我爸爸见一面？”康复病房没几个人，喻庆涛住的这间原本有两个病友，最近因为这样那样的事都先办了院，他机缘巧合成了单人间。不过单人间有单人间的坏，离不得人，陪护临时离开也无法像还有病友时那样，托对方家属看顾一了。喻遐拎着刚买的两瓶，用肩膀推开病房门，示意姜换去。就在二十分钟前，姜换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喻遐这个颇为无厘的邀约。预定酒店最后没用上，两个人于是又走去医院门，在路边摊，喻遐陪姜换吃了东西，两个人到超市买上，再回到病房里。已经到了喻庆涛的休息时间，他听见动静，撑着看向门。正准备和喻遐打招呼，对上喻遐后的陌生男人，喻庆涛一愣，收在边的两手指不由自主地搐。“爸，这是我朋友。”喻遐面如常地将一瓶喻庆涛掌心给他手，“他飞机刚落地到东河的，一直想来看望你，但之前都没时间。”姜换也说：“您好。”他们话语平和，表自然，忽略时钟指向了11，这好像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喻庆涛恍惚少时，也反应过来时间地人都不太对劲。住院快一年，刚开始探病的多，后来逐渐就少了，等到况逐渐稳定时又有一批人来过，从那个疗程开始，喻庆涛记忆里还到过医院的人屈指可数。而这些人里绝没有一个是以“喻遐的朋友”的份来的。前的男人年龄30岁左右，外形优越，留着不算常见的发，束一个低尾，眉骨、耳垂都有钉装饰，若非气质淡然温和，怎么看都不像正经工作的。

    但要说正经工作，喻庆涛不动声地打量着他，又觉得男人眉宇间的散漫、慵懒，绝不是普通上班族该有的神。喻遐怎么会认识这……特立独行的人？猜到他的想法，特立独行的男人坐在陪护位的凳上，向喻庆涛介绍自己：“夜打扰多有不便，您好，我叫姜换，是一个电影演员。”演员？听着简直不在一个世界，难想取材拍电影？不太可能吧，喻庆涛更诧异了。“您的疑问我都明白，听喻遐说过您现在聊天还不太方便，所以您先听我说。”姜换笑了，他笑起来虽然并非特别有亲和力，但显得话更能使人信服。喻庆涛半晌先转向喻遐，而后，缓缓地了。“我和喻遐是在云省认识的，就是他暑假去研学旅行的时候，他住在我们隔的民宿。”姜换提到临镇的事，仿佛在编织一个完幻梦般轻盈，他顿了顿，尽可能简洁地说明了来意，“今晚我和喻遐一起陪您。”前面还说来话，到最后却又突兀收尾，姜换表坦然，喻庆涛一时竟不觉得哪里不对，跟着了。喻遐端来一盆帮喻庆涛简单洗漱，扶着他躺好，关掉灯。完这一切后，喻遐起走到姜换旁边，牵了牵他的袖，示意姜换去那边的陪护病床上休息。比病床还要窄，成年男人躺上去后连翻都困难，但即便如此也比椅坐着舒服。姜换坐在旁边却没动，说：“你去吧。”“你睡。”喻遐不肯。姜换定定地看了喻遐一会儿，拗不过他，只得去那边。但他没直接躺，姜换坐在陪护病床边沿，左右比量了一圈宽，看向喻遐，了个勾手的动作，示意他过来。冬天缺乏日照，夜晚于是变得难以忍受的漫。喻庆涛半夜因为发麻醒了，通常翻个或者换个睡姿会好很多，但无论谁在陪床，他都不会叫醒对方。他清晰地知自己给家带来了预料之外的负担，和孟妍离婚、喻遐差一不能读研、弟弟和弟媳不得不来陌生城市生活，这些都非所有人的最优选择。那场大火还是改变了太多。喻庆涛静静地忍受肌酸麻的觉过去，他艰难转动脖，习惯去观察陪护病床上的人有什么反应——他希望自己不会吵醒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