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航行 - 第109章

    他不存在了。我喜的那个人，他不存在了。唯一还没解决的是那张他给我留的银行卡。多少钱，我不知，但这钱我不能要。可我又不想重新联系杨舟，想了半天后，我不抱什么希望地给杨帆发了短信。自从杨舟去了北京，我再也没有联系过杨帆，不知这是否过于冒昧，但我想的是反正是试试，试试也不会怎么样。谁知没过多久，杨帆便给我打了电话。“小然？好久没联系了，最近过得如何？”杨帆还是和记忆里一般温和。“都好，谢谢哥关心。”我并不想过多寒暄什么，“所以能麻烦你助理来取走这张银行卡吗？我们可以约个时间，或者我给你寄过去？”杨帆说：“我会让我助理去。”我说：“好的。”杨帆说：“所以你和小舟……”我松了气，说：“我们真的分手了，哥。他应该不会再联系我了，以后你可以当我从来没现过。”杨帆停顿了一会儿，问：“什么时候的事？”“前几天。”“前几天……”杨帆说，“我昨天才和小舟吃了顿饭，他什么也没说，看起来很正常。”那看来的确是过去了。悬在我心里的最后一块石落了地，我也跟着落了地，这两年我觉得我像是一只气球，总是飘着，但不知得飘到什么地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碎裂。杨帆的助理来的很快，她并不是我之前见过的那个，我和她约了个地方，把银行卡给她，那姑娘看起来十分练，赶来的时候开着车，拿走东西的时候甚至没有车。我像是彻底解放了一般打电话给舒悦，对她说：“我分手了！”舒悦有儿没睡醒，迷迷糊糊地回：“早该分了！”“你说的对！”我莫名地兴奋着。舒悦说：“来吃饭啊，庆祝一吧。谢然，你的初恋结束了！可以去谈第二任了！”我说：“行，来吃饭，你们来接我。”舒悦在那边笑骂：“你大爷的，跟个少爷一样，等着。”我站在路边上，天是一片暗沉沉的灰，树的叶又全掉光了，枯的树杈寂寥地向天空延伸，冷风不客气地试图钻我的脖里。我一直等待着，等到街边的霓虹灯亮了起来，等到黑夜彻底降临。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把手机开看了看日期——2012年12月21日，今天居然是预言的日，但什么也没发生，哥斯拉、洪、外星人、飞碟……什么也没现。今天只是我一个人的世界末日。而我幸存了。作者有话说:

    不要学谢然随便手上的倒刺 让我试着忘记你接来的一年，在我的记忆里，是最模糊的一年。我仿佛了许多事，但仔细回想日却像一般过去。最开始的几个月，我一定是充满力量的。毕竟我度过了我一个人的“世界末日”，终于彻彻底底地和杨舟分了手，结束了那场漫的恋冒。不，或许我只是短暂地转好，远远没有痊愈。然而即使是这样的息，我也觉得好的。我是真的觉得好的——在那年节之前，我和舒悦组了很多饭局，把我们认识的人全都叫来疯玩了一遍。我们有些同学去外地上了大学，寒假回来在家无聊得要死，这人一喊一个准。城市在发展，开发区那边近年来多了几个新商圈，我们也赶时髦地去凑了个闹。以前我第一次去酒吧是和舒悦的表哥一起，现在我们自己也喜上了喝酒，经常发掘有没有好喝的酒吧可以去试试。2012与那个玛雅人的预言早就被人们抛到了脑后，每一天都有无数新鲜的东西现，大家一笑而过，能留的却很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2012绝对不是最后一个“世界末日”。和朋友们来的时间了，有人想起了杨舟，问我那个之前带来一起玩儿的小帅哥去了哪里。酒有些麻醉了我的神经，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刚好喝到了微醺的地步，抬起半天才遗憾地：“回家去了吧。”“去哪儿？”“忘了。”“你不说你们幼儿园就在一起玩了吗？”有人笑。我也笑了起来：“我没上过幼儿园啊。”舒悦说我喝醉了。在酒吧门挨个看着同学们打车回家，张尘涵的车也停在街对面打着双闪。我脚步有些虚浮，舒悦拉着我的胳膊，动作不怎么温柔地把我车里。我趴在车座上，怎么都坐不起来。张尘涵扔给我一盒纸巾和塑料袋，提前打好预防针：“要吐吐袋里。”“他不吐。”舒悦钻副驾驶，“走吧，先送谢然回家。”张尘涵不发一言地开着车，结果这一次路有些陌生，他开错了一个路，很茫然地了隧，来后已经是另一个世界。“……”舒悦唉声叹气。张尘涵恼羞成怒地说：“特地带谢然来风！这边风大！可以醒酒！”我奇怪地说：“你怎么还不承认错误呢，小张？”张尘涵回我：“不支持反驳。”我们了车，冬天的江边冷得要死，大风把我们三个人得东倒西歪——这一片是我们不常来的江的另一段，有一个临江的开放公园，我们三个人挤在一起，裹羽绒服坐在椅上，没过一会儿任何酒劲全给无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