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航行 - 第24章

    我不由自主地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才说你张什么，我又不会对你什么。杨舟低着，也愣了一会儿，片刻后又乐了起来，说不知，我脑了。我说，剪发碎发太多了，别污染你的衣服，你就光着剪吧。他问我，要脱吗？我一脸嫌弃地说，别脱，脱了我报警。杨舟笑得更放肆了。他说：“好，只脱上衣。”杨舟脱了t恤，赤着上，坐在塑料凳上，他坐这个其实憋屈的，因为，也没地方放，伸直一会儿又曲起来。我给他找了个蓝的窗帘布围着，他的脊背在外面，有些局促地低着，我把他的发全梳到前面去，他的睛被遮住，嘴角却笑得弯弯的。“你是不是不打算给我好好剪，谢然。”杨舟轻声说。我笑了笑，说：“没。”我找了壶来，打了杨舟的发，他闭着睛被我了一脸。为了模拟理发店的氛围，我又放起了我的那个英文歌单。杨舟听了一会儿，他说是披士，我说不知，随便瞎听。我用梳梳他的发，然后问他想怎么剪。杨舟说，随便。我说，你想清楚了，随便是哪一随便，你的随便和我的随便到底是不是同一随便。杨舟笑得直打嗝。他说，谢然，你像是在说绕令，随便太多了我都快了。“还是随便？”我面无表地问他。他很痛快地回答：“随便。”我其实只会最简单的修剪，问得再多也没用，杨舟就算想剪不一样的也没用。我低着，受到杨舟的发纠缠在我的指里时，我才意识到，可能我只是想跟他这么随便说说话。暴雨还在。丝毫没有要停来的迹象。我给杨舟剪好了发，这个过程里，仿佛我一绕到他的面前时，他的心就会加速些许，咚咚，咚咚，离近了能听见。我说闭，他才恋恋不舍地闭。闭上了之后，再也不睁开。“好了。”我帮他解了那块可笑的蓝窗帘布，“你自己掸一上的……算了，你去洗澡吧。”杨舟还闭着睛，坐在原地不动，问：“我现在帅吗？”我看了看，实在无法故意贬低自己的手艺，只能如实：“帅啊。”哦，还顺便附赠了一个赞的哨。我

    和你在一起像是冒险“我还是觉得你发一的时候帅儿，那时候有痞痞的觉。”舒悦托着腮，有些惆怅地看向杨舟。杨舟很没脾气，说：“是你让我去剪发的。”舒悦又打量了一会儿，毫无压力地说：“嗯，我错了。果然男生刚剪完发就像是换了个人，以前我有个男朋友也是这样，他妈在楼的理发店充了卡，他每次去剪完，我都觉像是换了个男朋友。”我抬了，说：“着帽的猕猴桃就不要评别人的发型了，自觉。”杨舟忍不住笑了起来，舒悦差儿过来打我。舒悦叉着腰说：“好啊，你俩现在关系好了是吧，开始穿一条了！”穿一条不至于，条件再差也不至于。只是舒悦说的没错，我和杨舟的关系的确越来越好了。在和他玩儿到一起之后，我开始回忆自己之前遇上的那些男生朋友，却始终没找到一个类似杨舟的人。他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地了我和舒悦的生活，仿佛很久之前我们就认识过了，只不过大家都记不得了，现在又聚在一起说话。朋友间要说很多话，很多话没有意义，但如果能一直说去，就代表这段关系可行。我们三个可以一直说话。集训队已经彻底成为了舒悦的过去，正式参赛的同学们接来还得第二上课，假期就跟海绵挤一样稀稀拉拉的穿着行。我说这谁受得了，舒悦这时候开始后知后觉，有儿庆幸自己没被选上。听说没看上她的学，在舒悦离开集训队之后，反而经常和她在qq里聊天。舒悦让我们分析一学这是什么心态，我说可能是无聊。舒悦又说这几天学不怎么写博客了，折腾起了微博。舒悦问我们：“你们知什么是微博吗？”我和杨舟都摇，说：“不知。”“上面好多明星呢。”舒悦说，“我也注册一个，你们也注册吧！注册了之后可以关注我。”我说：“关注你，然后呢？”舒悦想了半天，不知所云地说：“然后……然后你就不会丢失我。”不会丢失我。好奇怪的表达。我没说的是，我觉得这句话像是立了个fg。上网需要份证，偏偏杨舟没有。舒悦又去发挥她死赖脸的功力，想让网吧开机的小哥放放，小哥很有礼貌地拒绝了她。舒悦走来，我说不如去老地方。杨舟问老地方是哪里，舒悦兴奋地说是黑网吧。杨舟看起来有些呆呆的，说我从来没去过黑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