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 - 第147章

    或许得知我的这一决定后，裴森会支持甚至原谅我，但我却无法原谅我自己。隔天，我收到了顾鑫发来的短信。他叫我别忘了照顾他的妻儿，还说我很幸运，这笔有去无回的投资，终究不必再违心地打到他的手里了。那之后，我便被警察联系。顾鑫死了，因为在回程的火车上遇上了那帮“上的人”，他们发生了械斗，顾鑫宁死不屈，也完全不提自己已经借到钱的事，最终选择车而亡。得知这一消息的我，只觉得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残忍的命运殆尽。我开始思索顾鑫最后的这个选择。我开始幻想另一可能，那就是我没有卖关，直接将那笔钱打顾鑫的账里。如果那样，他是不是还有生还的可能，如果那样，他是不是还能再最后一刻选择自己的命运？最终我得了结论。无论如何他都是会赴死的。因为如果那样，他会直接把那笔钱留给家里，因为他已经不必再担心，毕竟他已经获得了“仇总”的保障，说会庇护他的家人，保证他们的安全。或许在他看来，事已至此，自己于家人，不过只是一个随时可能带来威胁的定时炸弹罢了。于是他选择当着仇敌的面，奔赴一名为“英雄”的命运。所以我才说，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我竟会为顾鑫的离去而到悲痛，坐在警察局，我甚至已经觉得我不再是我自己了。如若知晓了前因后果，裴森他……大概率会向我致以谢意，可我明白如果我不答应顾鑫，他一定会选择为了家人而继续在这个世界活存活。昔日的作为算是复仇，可此刻，就算是我无心，我也还是在无意间，改变了顾鑫的命运。裴森失去了他最好的朋友。我不想解释，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因为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就宛如一簇火星，引线的尽，有无数的隐雷埋在那里。我是复仇者、我是跟踪狂、我是y先生、我是促成这一切的元凶。从没有哪一刻，我开始惧怕他人的恨意。又或者说，裴森的恨意。用以“以防万一”的笔记本，在那之后被我攥在手里。我等在裴森的家，心说我不要勉的意。如果我们的终将走向尽。那么请让我在最后一刻向你剖开我的心。 “返乡”

    “我试图放手，直到发现我比我以为的还要放不你。”“而你也和我一样。”“所以我决定继续纠缠去。”一时间，我分不清这声音究竟来自于哪里。或许我的癔症又发作了。我只怔愣地望着逐渐黯淡的荧幕，缓慢侧过，直到自己的视线与仇郁清再度相遇。他漆黑的眸，凝望着我所在的方向。还是那样危险，还是那样重但却近乎虔诚的意。我分明应该到恐惧，但不知为什么，当他缓缓倾朝我所在的方向靠近，我却犹如被杜莎蛊惑的石像那般，除了接受这个亲吻，再无其他喧嚣的杂念了。我能闻到他上的味。专属于仇郁清的幽香。伴随着齿间若即若离的舞蹈，于些微清甜的呜咽声，我们不约而同地得答案了。相扣的十指意味着我们兜兜转转，终究还是走到了一起。在短暂的分离，仇郁清那样认真地凝望着我。我抬臂环绕住他的脖颈，眯起睛，了一个不算客气的神：“你这次来，还有成竹，你明明知我会原谅你的。”但却偏偏还要摆那样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刻意引人怜惜，实在是可恶至极。状似苦恼地蹙眉，仇郁清的睛缓慢地眨动着。“可哪怕只是001％的可能，我都觉得自己无法承受。”握住我的手腕，缓缓地，他让我放到他的前，“我很张，因为只要你拒绝，我就可能会错事了。”哇，那还真是可怕呢。本站起来，却再度被他着，又坐回到了座椅，他用蛮力转动椅，迫我面对他。然后他想要抱我。我偏过抵住他的肩膀，拒绝了。仇郁清是个顺杆爬的手，摆苦恼的姿态，他执起我的手放到他的脸颊上，哑声说：“你打得我好痛。”哈，这个脸比城墙还厚的家伙居然还会觉得痛？心虽是这样想着，但凝望着他邃致的脸庞，我还是迟迟为自己此前的所作所为到愧疚了——并不是于对仇郁清的，而是艺术品，我差把艺术品打坏了。“仇郁清，你实话告诉我。”捧着他的脸，在他故作可怜的神态，我忍无可忍地闭上双眸，“从我失忆开始，让我渐渐知你所的一切……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你的计划之？”温煮青蛙的理，我还是懂的，就像我与他的上一次分手，这些事如若一次让我全知，我势必很难接受。但如若一件一件缓慢抖，循序渐，随着我底线的不断降低……我终究还是接住了那个完整的仇郁清。这回仇郁清现的时间实在是太过凑巧，原谅我实在是被他设计了太多次，有些心儿也不得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