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 - 第141章

    “没有没有，跟你扯啦……嗯，我真没啥事，你可别跟葛佳悦女士说啊，她现在可恼我了。”“哎，我没叫你给我借，再说，你那三瓜俩枣的也本不够啊，我要找大老板！这笔钱只有大老板才借得起我。”“哎？对了裴森，你跟仇郁清还有联系么？”啊……想起来了。一通充斥着科打诨的电话，很有顾鑫的个人风格。我明明察觉了他想要借钱的意图，我甚至听了他语气的忧郁，但终究却因为他的避而不谈，最终不了了之地挂断了。当他提起仇郁清的时候，我的心陷了一阵慌，我以为我跟仇郁清的事被他发现了，于是在心虚与片刻的昏聩，我没有追问到底，而是早早地掐断了来自他的电话，最后一通。我仍旧没能鼓足勇气，告诉他有关仇郁清的所有。沉浸在自思虑的我并没有意识到，那或许是来自自己儿时好友的陷绝境的求救。我只想到他缺钱，于是在那之后还筹款给他打过去了。但很快他那便转了回来，不接我的电话，他用短信告诉我：“哥最近忙，筹到钱了，勿念。”生意场上的事我不懂，当时我只以为，这不过是顾鑫想一是一的小曲罢了。我没有想到他真的会去找到仇郁清。更料不到在那之后不久，他的死讯便会传我的耳。作者有话说:qaq 达克利斯之剑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飞鸟的鸣叫，我才迟迟回过神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沉沉地覆压在自己的上，当我抬起看向天空，却发现它好像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地塌陷来，而我的，也终究没有被倾轧至崩溃的地步。很麻，我手撑地面，用尽全力重新站了起来。原来，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事，人却还是能够天立地地在这世间行走的。此刻我的心究竟如何呢？对此我已经不知该怎么描绘了，只想起今天我原本跟杨天鹏约好了要门拍摄的，放人鸽不是我的风格，我……或许得发了。走在路上，周围的环境分明是嘈杂的，但不知为何，我却好像能够无比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以及不算重但却分外明显的，自己呼的声音。真是讽刺啊，迟迟地，我开始悔恨了——分明事那天，电话也是葛佳悦女士打过来的。为什么会忘记呢？甚至还若无其事地打电话，想要告诉顾鑫关于仇郁清的。

    她说，顾鑫是被讨债的人追到火车上殴打，而后宁死不屈车而亡的。她说，顾鑫离开家之前，告诉他准备去找一名姓“仇”的朋友。所以……是没借到钱么？我不知，我只是很难想象顾鑫临死前的受。他得是抱了多大的决心，才终究鼓起勇气放尊严，去敲响仇郁清办公室的大门的啊。他们是如何行涉的？我不敢再想去了。那之后我只听警察说，原本那些讨债的人是追到了顾鑫家乡的原址，得知他举家搬迁后才狗急墙满世界找寻他的行踪的。看来从办满月酒的那天开始，顾鑫便已隐隐知晓了自己接来的命运了，他拼尽全力，用尽最大的可能，为了家人的安全，尽力筹谋着。我不清楚他从事的是怎样的工作，我只知他似乎一直跟初校外那伙混社会的人有联系，后来生意也是同他们一起的。警察曾找到我，了一午的时间叫我了笔录。我的脑很，什么事都说不明白，整个人都是怔然的。那时我不明白，甚至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为什么顾鑫什么事都没有告诉我。甚至还是警察告诉我，顾鑫曾找到仇郁清，求他给他借钱的。在那之后……对，在那之后我便离开了警察局，回到家，准备跟仇郁清对峙了。然而还没等我仔细问那日的前因后果，仇郁清便跟我提了分手。为什么呢？明明我才是该质问的那一个吧，为什么，最后弃我而去的，却是他呢？时至今日我仍还记得当日仇郁清的晦暗的面容，他的灵魂仿佛已然完全褪，那漆黑的眸，望不见一昔日的光泽。“为什么？你告诉我啊！为什么你要瞒着？哪怕是我借钱给他，哪怕是以我的名义……仇郁清，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就好了！为什么要这样？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啊？仇郁清你说啊！你不要再……”从刚开始用力摇晃着他的领，到后来双手无力地垂落，我低着，就那样看着自己的泪一滴滴落到地面上。泪滴撞击地板，发啪嗒啪嗒的脆响。宛若一记记耳光，将我的脸颊得又又痛。“事已经发生了，就算告诉了你，又能改变什么？”仇郁清的声音是生、冷漠、甚至不近人的，他的语调很轻，只从齿间漏一句：“顾鑫是在我这离开后去世的，单就冲着这一，你还会持跟我在一起，不和我分手么？”一瞬间，我多么想要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啊，当然啊，我不会和你分手的，我也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我只想让你告诉我那天发生的事，无论答案是什么……我都愿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