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 - 第132章

    祖父母到回这座城市来过场面了，为此赖淑芬搭好了舞台，仇玉宁原本也策划了一场大戏意图在这个昏暗的屋上演的。真是令人作呕，我都准备吐了，吐完后就去死，可惜裴森的到来，终究将这一切打破了。他拉住祖父母的衣角，调且声泪俱地开始控诉，他的膝盖微弯，近乎要为我跪在那两个老人面前了，赖淑芬因此方寸大，仇玉宁叫他不要胡说，而裴森却直接冲破了他们组成的墙，直直地朝我所在的方向跑过来了。他握住了我的手腕，起了我的衣袖，尚未痊愈的伤痕在祖父母的面前曝。真是奇怪，分明被打的时候都是受不到疼痛的，可那一刻，手腕的肤却被裴森那掌心的温度灼痛，一瞬间，一犹如电一般酥麻自被碰的那个地方为引，开始向我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了。后来，这个小小的黑盒近乎被裴森的到来搅成了一锅烂粥，赖淑芬开始哭天抢地，仇玉宁在无数声的咒骂后直接选择离家走，这个地方前所未有地闹了起来，曾经我还以为这里只会被荆条划破空气的声音所奏响呢。我的人生自那天起迎来了转变，在别人看来是如此，在我看来这么说确也没错，但心我无比明白，别人与我所认为的，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我第一次尝到所谓的“快意”，这快意是从裴森上前拉住我手腕的那一刻开始的，听闻着屋里纷的景象，迎着裴森亮晶晶的目光，起初我以为这就是“大仇得报”的快乐。至于吃穿用度上的优待？旁人羡艳而又敬仰的目光？不再接受殴打与欺凌的放松？或许这些也能算是好事吧，毕竟生活也变得便利了许多，只可惜那些前倨后恭的蠢货，在我变得愈发令人难以忍受了。唯一庆幸的是我因优待而获得了特权，特权的掌握，便意味着我开始拥有以“恨”为基底的复仇了。我承认我有些上瘾了，当日的快意令我忍不住尝试着想要复刻。只要拥有金钱与权力，捣毁一个人的人生，其实真没什么难的。但很无聊。无聊到我甚至都不想费时间去记住。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那玩意儿似乎是一次的。唯一值得说的大概就是裴森的告白，自初临近毕业那一刻起的，每一分每一刻。“喜”，这我是知晓的，曾经有人对我这样说过，但是我不记得那些人是谁了，无论对方是谁我都能理解，除了裴森，当他跟我说起这个词的时候我觉得好笑，他不是要我去“恨”么？现在……他是妄图从我上得到任何一丁儿的回馈么？

    我已经开始恨了，这事开弓没有回箭的，他现在这样又算是什么？于是我拒绝了他，于是我望见了他失落的神，分明没有肢的碰，但那一瞬间自心脏泛起的酥麻又一次眷顾了我，我受到了一涩然的喜悦，只因为我看见裴森脸上不一样的绪了。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也是十分恨他的，因为令他受到痛苦，这让我得到了快乐。所以说复仇是应当继续的，自升上开始，我便开始施行我的计划了，因为过于简单，我有些不记得那时发生了什么，我只知每天晚上回家我都会拿监控摄像观察裴森的反应，有时候他会坐在座位上发呆，有时候他会埋在桌上低哭泣，更多的时候他会躺在床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那条该死的狗没有，从不敢爬到床上去，令我无法看见裴森脸上的神究竟是怎样的。细密的电一地刺激着我的神经，神经再缓慢作用到上，带来阵阵酥麻的受，少年人迟缓的青期，终于也因此迟迟地到来了。我很喜看裴森哭泣亦或隐忍的模样，这癖好随着偷窥次数的增多而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我好像上了瘾，大脑开始与产生烈的共振，这搐般的快意是极致的，裴森是我的仇人，我因“大仇得报”而稍稍满足了求，这一是毋庸置疑的。我不介意他因“喜我”而多来找我几次，但自我升上、开始被周围无数的人环绕，他看向我的目光便渐渐黯淡了，他不再似有似无地偷瞄我，也不再没完没了地跟在我的侧，他选择与我较劲，开始阻挠我的复仇之路，再然后被我狠狠打败，比小狗还可怜的神。怎么会这样呢？凝望着他，我的心是惬意的，于是我想——或许这正是因为他是我的仇人吧。一直到二升三的那段时期，我基本上已经可以算是大获全胜了，虽说让顾鑫赖淑芬他们像狗一样地活在这个世上的景象其实也没有什么看，但至少让他们明白了我那时上的受，不是么？火辣辣的痛，你们也来尝试一吧。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想死罢了。我都过来了，你们又有什么不能的呢？跟我较劲到底的裴森，终究还是明白自己所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至此，我打败了他们，我大获全胜，我“大仇得报”了。可即便如此，在我临行前的那一天，裴森当着我的面，却还是说喜我。回望着他定的目光，那一刻我浑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