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 - 第126章

    我不说话，只拧开门把向外逃去了。分明我大迈着步伐走得极快，但却仍旧不敌仇郁清宛若猎动的速度，他抓住我的肩膀，用蛮力令我调转了形，他的显现愤怒。“果然又是这样么？”他问，“你又要跟我分手，你又要这事！你明明说好了不会再那样的！这次是这样，上次也是这样！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说什么喜都他妈是骗人的！”仇郁清前所未见地，堪称气急败坏地爆了。他握住我肩膀的力极大，大得就连我都受到了阵阵的疼痛。“上次也是因为这个……”勾起角，看着仇郁清，我想笑却又笑不来了，“不，仇郁清这不一样，我只是累了。”疲惫于你无论如何都不愿坦白的苦苦隐瞒。疲惫于你的反复无常，一会儿说我，一会儿说恨我。我不知你到底是怎么了，又或许，我从来没有将你看清过。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开诚布公地谈一次呢？为什么？对于曾经的你，你的看法你的心，对于那两次分手，对于你至今仍还在瞒我的一切。难你不相信我会原谅你会理解你，会永远与你站在一起么？仇郁清……我们这样，是不健康的关系。 第一次分手步履踉跄地走在孤寂冷清的大街上，我的心仅被一力量支着——我想要回家，不是杨天鹏的家，不是仇郁清的家，而是独属于我自己的，我的家。刚刚，我应当算是同仇郁清大吵了一架，印象这并不是我们的第一次不愉快，但毋庸置疑，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手打了他。我很失望，这失望就连我也不知该怎么形容，对仇郁清，也对我自己。路灯洒的光将我行在街上的影照得孤零零的，凝视着地面，我想——这次的不而散，会导致我跟仇郁清分手么？

    分手？嗯，对，是分手，刚刚我和他也提到了分手，我们两个的确分手过，并且不止一次。仇郁清恼怒的面容映现在我的脑海里，这次的与“那次的”，重合在一起，所以终究我想起了，想起了第一次，我跟仇郁清分手的原因。步伐停滞在亮起红灯的路，凝望着幽的夜空，我忽然很想知顾鑫现在怎么样了。说起来，我跟仇郁清的第一次“分手”，归结底还是跟顾鑫有关，因为正当我与他的关系终于步了正轨，工作也逐渐趋于稳定的时候，我跟顾鑫的联系，才终于重新建立起来了。就算结了婚有了孩，他语调的幽默仍一如当年，犀利开朗，带着些许批判这个世界的揶揄，社会的我不同于大学时期，重新跟他有了共同话题，他有问我在什么，我告诉他我在一家模特公司上班，我不敢告诉他仇郁清是我的老板，而已然跟昔日的“仇人”在一起的事实，我更是提都不敢跟他提起。那时的顾鑫较往日多了几分沉稳，他不再总诉说自己成功的经验，就连与工作相关的话题也很少提及，所幸我与他二人本就志趣相投，除却那些话题之外，还有许多容是可以聊起的。我开始向仇郁清隐瞒关于顾鑫的一切，因为我不敢让他知我已经跟顾鑫重新建立了联系，他讨厌顾鑫，这显而易见，我总是自以为聪明地趁他不在家的时候跟顾鑫打电话，那个时候我还不知监控摄像已经被他悄无声息地安装在屋里的各个角落里，所以仇郁清的怒火来得那样突然，令我到措手不及，或许我那个时候就应该起疑了，但仇郁清与日俱增的占有令我到疲惫，迟钝如我，已经很难再思考更多的问题了。当时，我只是稍稍怀疑仇郁清在我的办公室安了窃听装置而已，并且苦于没有证据，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了。在被仇郁清戳穿了跟顾鑫的联系后，或许是因为心虚，我整个人都陷到了一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暴躁当。特别是仇郁清勒令我不许再与顾鑫联系，否则就要跟我分手的时候。无力夹杂着愤怒的，我第一次朝仇郁清发了好大的脾气，我说：“要是你再这么咄咄人的话，那分就分啊。”其实我的心无比确定，这不过只是我的气话罢了，因为当我看到那时仇郁清脸上的表，一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狠狠攥的窒息，很快席卷至我全上的每一寸神经了。虚浮着步伐，缓步走到家楼，夏夜分明不算寒冷，但充斥我脑海的记忆却好像一间随携带的冰窖，将我的肤乃至脏，都冻得僵冷、甚至泛起丝丝的寒气了。无比沉重地，鞋踏在楼梯上，前却不断浮现那日我与仇郁清在这狭窄的楼争吵的场景……亦或者说，只是我单方面的失控。仇郁清不怎么说话，或许仅仅只是为了制止我的离开，他单手住我的脖，将我狠狠压制在这昏暗而又肮脏的空间之。我从没有告诉他，我讨厌那样。我讨厌被人自后牢牢抱，被人压着脖、脸贴在冰冷的墙面上的模样。仇郁清掌心的温度过于炙，一瞬间，令我想起了跟踪狂、想起了y。跟他在一起的这些日，我本来都即将忘却那些不堪的回忆了，于我而言仇郁清的存在就好像一无法逃离的、用梦境成的气泡，那么脆弱，或许只需要伸手轻轻一戳，便“啪”的一声，又令我自己回忆起我究竟是一个多么疲乏不堪、劣迹斑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