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 - 第122章

    “…………”“……”无数条，无数条，我伸手指尝试将“喜”这两个数尽，却又发现这痴狂的告白仿佛永远都说不完。那时候的我，还真是有够疯的。是啊，一个丧家之犬一般，近乎失去了一切的人，能不疯吗？仇郁清骗了我。原来他将这一切都看在里，又或者说，打从一开始，他就早已知晓了我的心思，看清了我的不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开始天旋地转，脚步踉跄着上前，我却已不知自己的乃至信念，是否应该在这一刻宣告塌陷。亏我在重逢之时，还尝试在仇郁清的面前拼命维持着自己的面。现在居然才意识到是多此一举，才发现在他我其实本就是衣不蔽，连最后的遮羞布，都不过只是盖弥彰的谎言。前开始变得模糊，“嘀嗒——嘀嗒——”是我的里滴落到手机屏幕上的声音。手指还在不停地划动着，大学四年，我对仇郁清的诉苦与恋好像永远都说不完。然而为什么呢？如果在他真的知那是我、真的明白我是那样喜他的前提，为什么……他从来不回复呢？他真的喜我吗？还是说此前他的一切，都不过只是我自己傻乎乎尽数相信的谎言。手抱住自己的，我觉我的盖骨仿佛要开裂，我的意识将从破土而，一朵畸形的来。所以，密码究竟是什么呢？犹如被灵魂的傀儡，轻轻地，我缓步向前。我打开了书房的门，走到了那个保险箱的前面。仇郁清说：“于我而言，那天意义重大，我也是因为那句话，才定决心……”才定决心……什么呢？手指拨到了聊天记录的尽，那是五月十三日，我 消弭那狭窄的小小铁箱，并没有仇郁清所谓的“遗书”，甚至没有文件没有金条，有的，仅仅只是一块其貌不扬的u盘，以及一沓厚厚的，被纸包裹的不知名。没有那个笔记本。没有那个我在我认知范围、似乎装载着一切秘密的笔记本。心脏分明砰砰地动着，可，却不由自主地受到了些许的放松。

    我想，或许我也是害怕面对真相的。什么勇往直前什么直面现实，其实我并不如我所以为的那般乐观。抬臂，我将那块u盘自保险箱取了来。它的是冰凉的，看着它，一瞬间我陷了怀疑——这个东西，真的与我意图知悉的真相有关吗？罢了，是骡是，等会儿电脑里看看就知了。至于保险箱的另一样品，那沓被纸包裹的东西……尝试着，我朝它伸手。熟悉的，就算隔着棕的纸，我也陡然间意识到里究竟放着什么。是为摄影师最常接的，被镜与闪光灯定格了时间的产。——一沓厚厚的相片。难以想象一个“家过亿”的男人居然会在保险箱放这个。勾起角，意图朝自己开个玩笑以保持最基本的放松，攥住纸袋的一角，我意图将那沓照片从保险箱拖来。我没有注意到纸袋的另一并没有封。于是“哗啦啦”地，照片散落一地。数目真是多，多到我一时半会儿捡不完。呼变得很轻，手脚也开始麻木，视线定定地停留在地面纷的画面，我开始宁愿自己没有看见这些荒诞的、丑陋的、堕落的、沉沦的、自暴自弃的东西。那是我。大学时期的我。私密的空间，暧昧的灯光，我看见自己正坐在酒店房间的床铺上，前被蒙上了一层丝面罩，照指示，我将自己摆成各不堪目的模样。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坐还是蹲坐了去，麻木的思绪，我的手开始在那那些光的相片上胡挲，我意图一张张地，将它们捡回到我手上。不能，不能被别人看见……不能被仇郁清看见。真是可笑，第一时间，我居然是这样想。手的动作逐渐缓慢了来，理智回笼的我这才开始自嘲。那些曾经令我所生畏的照片，如今在仇郁清的手上，不是别人，也没有第三个人知。答案还不明显吗？快门的咔嚓声，在那一瞬间仿佛重新响在了我的耳侧，伴随着男人冰冷的命令，仿佛一把利刃，将时间的河都生生斩断了。于是我又听见y的声音。这回他不再是一个模糊的人影，他的声音宛若毒的蛇信一般，冷冷地扇打在我的耳廓上。我看见仇郁清那略显忧郁的面庞，他用他的声音比清晰地在我耳边说：“自甘堕落的人，是你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