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 - 第114章

    我是真心着这样一份事业，就如同我一直真心喜着仇郁清一样。可惜，社会的现实往往不需要这样愚钝而又生涩的“”，想要跟仇郁清期往，仅凭一腔血也并不足够。手指击的速度缓慢了来。凝望着电脑荧幕，我看见有几张不知所谓的、因镜运动而模糊的相片，被十分突兀地其。它们是这张存卡最后存的容。并且很显然，并不是自我之手。当然自也不会属于其他任何可疑的人，我是说……顾鑫。这些相片是他拍摄的。事发生在临近毕业前夕，顾鑫前往到我所在的城市，为了告诉我他即将结婚的喜讯。彼时的我们已有数年未见了，我脸上仍透专属于大学生的清澈愚蠢，而顾鑫……显然已经在这个残酷的社会磋磨多年了。“你看你现在，看上去多年轻……不像我，不久之后，我就是要当爸爸的人了。”他这样跟我说。我太过意外，老实说，我尚且认为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孩，但顾鑫他却俨然一副如同大人一般成熟沧桑的模样了。在片刻的寒暄后，垂眸，他说，他很羡慕我。这是顾鑫不常展现在外人前的脆弱。“我这一生，也就这样了，现在手上虽然还有些钱，但就跟我的生意一样，境跟走在钢丝上面差不多。”颇为讽刺地勾了勾角，一气，没有让氛围沉浸在过度的悲伤，起腰板，他很快选择换一个话题：“给我看看呗，你的佳作，要是可以的话，也教教我。”顾鑫这样跟我说。于是我便回过拿相机，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所拍摄的所有作品都拿来给他看了。顾鑫睛亮亮的，他说他看不懂，也不明白什么叫艺术，他只是觉得这是一，这是跟平日里他在网上见到的那些单纯的“人”是不一样的。

    他好像很想要理解我所在的世界，他展现无奈、谦卑，这些都是曾经我在他的上所没有看到过的。他在“羡慕”。羡慕我能读大学、能够追寻自己的理想，或许他的心也曾有这样一团火苗，只可惜迫于现实的无奈，不得不忘却了。我教了他简单的相机cao作技巧，但他说他不会摄像，最多只能如网上那些博主一样，简简单单地将摄像对准自己，拍一些视频。相机挂在顾鑫的脖上，试拍了一晚上的他脸上红彤彤的，那时的我们并肩行在夜校外的小巷，一边走一边聊。心脏砰砰地动着，起码顾鑫在边，我知我应该表现欣甚至喜悦，我至少我应该明白二对一，没有什么可怕的。但我脸上的畏怯还是被顾鑫轻而易举地察觉了，挑眉，他一个疑惑的笑，“怎么这幅表？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怕黑啊。”不知该怎么同他解释，如果可以我很希望在顾鑫面前，我仍能维持儿时那般纯粹天真、无所畏惧的模样，但那时的我已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被磋磨成了面目全非的模样，我开始变得畏缩，我已经不再张扬，拿的相片换钱的经历令我在心抬不起来，我害怕那不过只是我捕风捉影的错觉，毕竟我日日夜夜梦到的，都是自己的照片被y传播到全世界的状。真的有人跟踪我么？并不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毕竟我无分文，论样貌也不算，我想不通会有什么人能盯上我，所以我只能忍耐、怀疑、再忍耐，反正“他”也没有真正意义上对我过什么。有顾鑫在边，我原本以为这我会是安全的，哪怕真有跟踪狂，无论他再怎么嚣张，也总不至于在我旁有人的况如何暴地对待我。哪怕“他”真的是幻影，哪怕“他”并不存在，因为有顾鑫在边，我也总不至于害怕到那地步。然而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错误的，甚至毋宁说……顾鑫的存在倒像是令“他”的态度更为狂躁了似的，“他”的脚步变得更快，甚至呼都变得重，“他”的目光那样锐利，就好像要割破黑暗的夜幕直直刺向我那般。“谁？”眉一拧，顾鑫厉喝声，我怔愣于他的锐，而一个更加可怖的事实却也因此如此残酷地，曝在我的面前了——跟踪狂的存在是真实的，他并不是我的妄想，这么时间以来，都不是我自己的被迫害妄想。“怎么回事？”顾鑫侧过脸，面严厉，甚至带着些许惊恐，他抓住我的肩膀，直问：“我就说今晚上跟你来怎么觉得浑不舒服，你知什么是不是？妈的……你怎么不早说？”“我以为是我搞错了！我以为……是错觉啊。”任谁也想不到会有这事吧？毕竟我也是个近一米八的男人，有谁会想不开来跟踪我？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经历，我尽量简短地告知给了顾鑫，顾鑫面铁青，显然他也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什么。我没有告诉他我所猜想的另一个因果——那就是我的照片被某些仇恨我自甘堕落、卖的人看见了，于某匡扶正义的理念，他们想要来制裁我。可我又怎么会将这一切告诉顾鑫呢？毕竟我曾拒绝过他伸的援手，要是让他知我没有接受他的资助而跑去那事，他一定会气得直接跟我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