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 - 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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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是英雄,仇郁清在电话里这么跟我说,我现在忽然认同他的观了。”是吗?我是……英雄。仇郁清说的?这……怎么可能呢?挂断了电话,呆在原地的我久久回不过神来,后来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我还专程发短信向舒琳琳确认了这件事,于是舒琳琳直接将仇郁清的原话编辑成短信,发送给了我——“你我都是被拯救过的人,要谢就去谢谢裴森,他才是那个英雄。” 坠这世界真是充满了荒诞。我想,如果是在,仇郁清跟我说这句话,我或许会很兴,觉得自己的价值被认可了。可时间却偏偏是在那个时候。我不知,因为我很少观看英雄主义的电影,我不明白英雄是不是都跟我一样,一心想要拯救他人,然而却浑然不知自己全也充斥着无可奈何的悲惨,面对困境只有接受,而无法改变。初毕业的时候,我母亲去世了。考完后的那一天,我回到家,发现一直以来陪伴我大的小狗兴旺也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它太老,岁月的重量也即将把它的躯压得平展。想要东山再起却整日酗酒的父亲,一直没能从母亲去世的回过神来,家里大把大把的钱被他用于投资挥霍去,后来开始倒卖屋里还算值钱的装饰,直到现在……母亲嫁家门时装满首饰的盒都空了,这个家终于也只剩了一躯壳罢了。不幸是在考试之后发生的,正如同初时一样,这或许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我拿到了毕业通知书,考上了首都的一所大学,不上不度,说是名校吗?也不见得。只是见家里学费要不起了,父亲建议我这个暑假去打工以补贴家用。

    暑假工忙碌一整天,傍晚时分打开家门,发现兴旺正趴在窗边迎着夕低声哼叫着。像是在啜泣一样。我将它的放在我的膝盖上,像小时候一样为它唱着歌,当夜幕降临,它就这样离我而去了。一想起它离开时的模样,我就泪止不住地往,它留的东西也令我到难过,所以狗牌我摘来,放到了屉里,打算这辈都不要再拿来第二次了。安葬完兴旺的那个午后,还没等我回到家,便看见我家楼救护车乌拉拉地响着,倒也不是什么危及生命的大病,只或许是酒喝太多又吃了不大新鲜的陈年老,父亲的破了一个颤颤巍巍地在担架后跟着,望着那样的景象,我这一刻我忽然意识到,或许我家之后的生计,都得靠我了。手术的费用拿不来,说是的东西漏到了其他脏,清理需要费用,就算接手术好了伤也需要恢复,至少三个月的时间,我爸必须挂个排粪袋在他的腹。借钱,找亲戚借了很多钱,从前这事都是我爸在,而今落到了我的上,我才意识到那滋味有多不好受,此前父亲找各家亲戚借的钱加在一起,哪怕不算手术的钱,都已经是我看了都目眩的数目了。生意呢?没起来,大环境发生变化,这几年的厂早就不如那个时候好开了。要是母亲还在的话,她一定会把这件事理妥帖的,曾经说过,父亲曾过最对的事,就是把母亲娶了家门,妈妈走后,这个家就渐渐地崩塌,以至最后……如同散落在地面的瓶胆,再难复原了。并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肆意玩乐,毕业的暑假,我一直在为家里的事来回奔波,打工赚钱、还钱又借钱,这些事就好像永远都没有止境似的。父亲肚上挂着个粪袋,自然无法些什么,院之后每天每天,他都躺在靠窗的沙发上着烟,等粪袋里面的东西满了,跑到垃圾桶面前扔掉再换一个,这就是他的日常了。我曾尝试在他找到些许歉意,但很遗憾,没有……或许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便已经将此生所有的绪都随着净了,现在他,只剩无尽的空茫罢了。那个假期的我太忙,不光要照顾家里人,还要尽力去攒我的学费,以至于我都没有时间去分析那时父亲脸上的表究竟意味着什么,我只是觉得熟悉,并且是在他楼离开后,才忽然想起他的神采,同当日仇郁清说自己想要在这个冬天死去的时候,是如此相似。近乎哭了过去,整个人的都垮掉了,而我却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我只是在心祈祷——祈祷千万不要也病了,因为我已经再也没有力去赚更多的钱了。家的变故换来了多数亲戚愿意宽限些许时日的温柔,对我们家表无限的同,父亲葬礼方面,他们帮衬了许多。听闻消息,一直在外漂泊的顾鑫自然也是回来了,望见他的那一瞬间,我只觉得恍然,分开不过三年的时光,他便能一改往日街混混的形象开始西装革履,就跟一个已经在社会上磋磨了多年的大人似的。回到家乡的顾鑫帮衬了我许多,不止金钱上的援助,平日里家的琐事,包括,都是顾鑫以及他的家人在细致地保养着。“钱先不用还了,还是你上学要……至少,该留些学费吧?”拍了拍我的肩膀,顾鑫脸上的表,是那样地温、令人安心,且意气风发,看着他这个样,一瞬间我竟有些想哭,或许是因为我熟悉的那个他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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