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 - 第33章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在当天晚上，跟顾鑫分别之后，我有偷偷回到那个巷里，就算我自己都不太明白我这样的原因。仇郁清果然已经不在了，我想找到他，并不是因为心怀愧疚，或者想要歉，我只是想要找到他，跟他说几句话而已。记得他家的方向，于是我推测着他回家时可能要走的路，并沿着那个方向一直走过去。我说服自己，这不过只是顺路，这不过只是因为我想要回到学校，去拿一我落在校园里的东西。结果我在仇郁清他家的栅栏边，那丛爬满了玫瑰的墙边，发现了他。我不知我为什么会走那么远的路，而我也难以形容，我是怎么走到那条小路，怀着怎样的心看到伤痕累累的他的。我的第一句话，很不悦耳。我说：“那个女生也没你。”天已经很暗了，仇郁清的影衬在红的玫瑰墙边，犹如一怪诞的剪影。我只看见他的略微动了动，黑暗，我没瞧见他的睛。我又接着说：“你为什么要跟那个女生在一起？你明明知她……”“我跟她没有关系。”仇郁清的声音自黑暗传来，带着些不耐烦的绪，“这也跟你没有关系。”“其实……我向顾鑫求了，说你帮了我，但是他不听，之前我有每天拉他去其他地方玩，让他不来为难你，你应该也知吧？”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说那些，我只知我的心随着叙述得越来越快而逐渐加剧。然而仇郁清却只说：“没注意。”他起，离开了玫瑰墙，不知为什么，一瞬间一瞬间我竟错觉，那鲜红的颜其实是经由他的血，才染就这血一般的馥郁。他就这样离开了我的视线，步伐缓慢地朝自己家门走去，就如同世纪即将登基的年轻王，朝鲜血淋漓的王座走去。他推开门，我听见了一个喜悦而鲜活的声音。“少爷，您回来啦……”是那个保姆。仇郁清真的是一位少爷。

    一个浑上都是谜团的少爷。一个奇怪而又危险的、对我有着致命引力的，少爷。………………·“所以，我现在也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我跟他后来居然在一起了。”双手合十，我蹙着眉，躯略微绷，坐在白医生的面前，越回忆越觉得心惊。我不觉得我自己全无错，我甚至知，仇郁清是一个睚眦必报、格扭曲、恨屋及乌甚至有些不择手段的人，虽然我遗失了一分关于他的记忆，但他留在我心目的形象，却是依旧鲜明地刻在我的脑海里。或许后来我的确喜上了他，但令我费解的是，他居然真的同意了我的追求，并相安无事地跟我在一起了？好奇怪，无论是想像，还是在仅有过几次接的现实里，如今的仇郁清，都跟我回忆的大相径。这是怎么回事？难说……手扶额，不行，我暗暗咬牙，为了不让自己的神状况再问题，我迫自己不再想去。 黏糊糊这回，对于我的叙述，白医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更多的评价，她的视线如此地直白，带着些许探究的意味，一瞬间我甚至错觉，或许打从一开始，她便知来到这个地方也不过只是我的自导自演罢了。“裴先生，咨询的费用并不便宜，我明白你的况，如果可以，我也很想帮上你的忙，令你的生活尽快步正轨。”说到这里，白医生的嘴抿了抿，“老实说，我不介意你告诉我你的这些曾经，它们很彩，也很有故事，我听得津津有味，可仅凭这些，我无法从实质上帮助你……我现在只能推测，或许你们之间那些扑朔迷离的过往，令你对他产生了一些执著的心理，后来或许是因为受到了刺激，才会导致现在的失忆……裴先生，你已经到我这里来很多次了，如果你有什么新的症状，请尽量告诉我，如果你认为我无法帮助到你，或许你也可以去医院找医生开方类药。”白医生的意思，我自然是明白的，虽然我不知自己的叙述究竟为什么会令她起疑，但她看了我在逞，并且试图让我说实话，这一是毋庸置疑的。可这些况，我又怎么能轻而易举地说呢？我害怕被别人知，我甚至害怕被治好，我来找白医生聊天，或许都并不是为了达成名为“恢复正常”的目的。可能仅仅只是……想要达成某心理安的效果而已。“没事的，白医生，您愿意听我说话，我就已经很激了……我失了忆，想不起自己还有任何其他的朋友，这些话，这些事，我也只能告诉为咨询师的你一个人而已，或许你并没有的觉，但对我来说，你的存在的确起着很重要的作用。”说着，我站起，再度认真地向她了谢，便转过，准备离去了。“裴先生……”白医生自背后叫住了我，此前她从未对我过任何挽留，也未曾对我的生活过十分直接的建议，“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甚至好奇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尝试了解一你同那位仇郁清仇先生在一起的过程，虽然你想不起，我也从来没有听你任何表述，但仅凭我个人的直觉而言，我觉得这或许对你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抱歉，这并不是什么十分专业的建议，仅仅只是个人的一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