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 - 第22章

    她是认为……我所讲述的，都只是故事么？老实说，我还意外的，扭回望着她，一时间我竟不知该作何表了，她只是平静地凝视着我，就好像正期待着我接来的话，可我最终却只是问她：“白医生，今天在医院门，你看到我了么？”医生似是有些意外，她仔细回想了片刻，“如果你是说，从我跟你打招呼的时候开始算起的话。”“不，比那更往前。”微笑着，我这样告诉她，老实说，那个时候的我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什么了，难我是想让医生跟我说，她在我的边看见了一个量修，得像明星一样的俊男人吗？如果她能佐证仇郁清的存在的话，如果……她能审判仇郁清不存在的话。最终我还是离开了咨询室，并且在脚步踏离医院之前，我跑到柜台去缴纳了接来的咨询的费用，我无法跟白医生坦白，但毋庸质疑，同她的对话与我而言是有用的，因为我的记忆……还有太多的东西尚还未被发掘了。我想，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白医生，这桩桩件件她对我的帮助，起码因此我的记忆正在被逐步唤醒，我甚至能够肯定，当我将所有的事都回溯完毕，我的神疾病……大概率也就能痊愈了。虽然……痊愈的代价大概是脑海的仇郁清会离我而去……正如早晨离开的时候，他曾对我说的，要用那个女人，杀死他自己。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告诉仇郁清，那个女人无法杀死你，是我，是你或许着的我，最终注定会将你杀死的。那天为叶玲拍摄的佣金刚好抵了接来咨询的费用，望着账号所剩不多的余额，我知我仍还得为生计烦心。离开医院的时候，仇郁清没有像上次那样来迎接我，我想这或许是因为他不愿乘坐拥挤的公共通。乘坐地铁，回到家，打开灯，发现家的景致是乎意料的孤寂，仇郁清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等着我，我看了鞋柜也没有发现他的鞋。好的，这不是好的吗？这说明我的妄想症要好了，说不定上就能痊愈。故作轻松地，我开始哼着歌为自己斟茶，而后又不知怎么的，开始拿着扫帚打扫起了家的各个房间，门被我一扇扇打开，我弓腰认认真真地清扫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只确定，仇郁清真的不在这里。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失落的，毕竟他的存在本来就不合理，他只会让我失控、让我多想、让我怀疑自己，所以他不见了，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他存在于我的幻想世界里，我不知该怎么给他发信息，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离开前我究竟说了什么话，让他不开心。接来好几天，我幻想的那个仇郁清都没有现。

    也对，自顾自地，我为他的不存在找了一个理由，我想或许是因为在那天早上我对他又打又骂，让他离我远些，让他开，离开我家，他听话了。也可能是因为我当面去找了那个“会将他消灭的女人”，他表面上不说，其实心生气了。当然，这一切纠结的心理活动背后都有一个更为层的原因，那就是我没救了，我居然会因为一个我幻想来的人患得患失，在可笑之余，我都不由自主地想夸我自己一句“病膏肓”。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不现令我的心态成功于一个比较稳定的区间，所以这段他不在的时间，我又跟好几个单主门拍摄赚了些钱，这样起码以后我发病的时候，生活是不用愁的。当仇郁清真的不现，当我每天晚上回家，面对着只有我一个人的空的房间，我才知真正孤独的日究竟有多么难熬。最初的几天我只是会反刍我在白医生那里刚想起来的，关于儿时的、关于顾鑫的、关于父母的、关于仇郁清的记忆，但到了后来，我开始不自禁的拿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刷着曾经的那些，关于仇郁清的视频。那些纯真的、的、光的、郁的时刻，令我到恍惚，令我觉得不真实，令我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曾经跟他在一起，我想要联系他，但并不是真实的那个他，而是我幻想来的，那个会抱住我的他。可是我只有属于仇郁清本人的号码，从旧手机里翻来的，被拉黑名单的，单独的号码。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我不应该因为受不了寂寞而翻那个充斥着过往回忆的手机，不应该看着看着照片和视频就对他过分想念，更不应该因此想要联系他。我没救了。接听键的那一刻，我的想法十分荒谬，我想要问他，“你把我幻想的那个仇郁清藏哪儿去了？”电话接听了，我不确定我又没有说，我想不起来了，但电话那的人沉默着，我能听见他呼的声音，我甚至因此就立认那就是他，所以匆忙地挂断了电话。我不知自己在什么，我逻辑混，脑不清晰，因为我是一个病人，所以请你们稍微谅我一吧，毕竟我本就不大正常了。所幸，当你混沌的时候，总会有人不忘拉你一把。就在我给仇郁清打电话的第二天早晨，叶玲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之前我给她拍摄的照片和视频都已经后期理好了，发布之后仅仅一天浏览量就破了五十万，她发给我，叫我过会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