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 - 第18章

    一气，捺住心的悲哀，我试图唤醒我自己昨天晚上的记忆，那些艳丽的、荒诞的、颓靡的，沾染着求与仇恨的瞬间。我们最初的战场好像是在浴室，后来不知仇郁清和我说了什么，又转移阵地到达这里，在这儿，仇郁清用手……翻箱倒柜地找寻着相机电池，其实直到这时对于真相我的心已经有哥隐隐的猜想了，只是我不愿相信，不愿承认。新的电池被安装在相机，顷刻间，相机开机，我立打开相册。所幸，那条视频还在，拍摄了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无视了前面无人的分，我直接拖动度条，意图找到我想看的容。握住相机的手指是冰凉的，当我看到赤着，着发，跌跌撞撞跑到房门，姿势狼狈地跌倒床上的我自己时，我知，这个视频我不用再看去了。仇郁清他……没有现，有的只是我一个人狼狈的、状若疯的、心甘愿的自导自演，仇郁清本人甚至没有用手来帮我，而是我自己……没有什么事实比刻地意识到自己是个神病患更加令人到难受了，双发红，将相机随意地甩到床上，我跌跌撞撞地来到浴室，想要最后印证一什么。浴室，一个泽红的假就那样随意地躺倒在洒的地板上，看上去荒唐而又肮脏，讽刺而又落寞。我甚至从来都不知，我的房里居然还有这样一个东西，一想到昨晚上带给我痛觉的并非仇郁清，而是这个东西，我就产生了一阵又一阵想要呕吐的冲动。草草将那假玩意儿包裹起来，到浴室柜的某个角落，我不愿再看见它，正如同我不愿见识到自己的狼狈与可怜。我想，我应该去看医生了，我不能一直这样，我不能总是抱有虚妄的幻想，觉得仇郁清真的就在我边。然而事实却是，当你想要自救的时候，总会有一只手住你的，让你在污浊不堪的脏里多呆那么些时候。当我来到客厅，仇郁清正在门换着脱鞋，手里提着早餐，一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模样，看起来是那样纯良无辜。“你这该死的家伙！”我不会再心了，这次，我这样想着，走上前去，狠狠地将他的领拽住，我说：“我家，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烦透了，都怪你，把我变成了这幅不人不鬼的样，我……”

    仇郁清沉默地看着我，约摸十秒钟后，他抬手揩了我角的泪珠，他燥的手心握住我的手腕，他眨了眨睛，落寞的模样，垂眸对我说：“别生气……昨晚上的事，是我的错。” 铺天盖地的愤怒与疑惑甚至令我觉得有些好笑，我瞪视着仇郁清，问他，他错哪儿了。知真相的我何必再同他纠缠那么多呢？那一瞬间，我想，或许我想要的仅仅只是一个隙，一个裂痕，一个令我觉察的，合理的错漏，好让我当面指认他不过是一个虚假了产罢了。所以说此时此刻，仇郁清又该怎么解释呢？冷笑着看着他，我这样想着。然而仇郁清只是静默了片刻，而后面委屈地小声跟我说：“不该用，不该因为接了一通电话就离开你，应该和你一起过夜，这样你就不会……”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想听的话！这不是！捂住自己的额，那一刻我简直觉得我要疯了，可仇郁清的说辞却无形之将我昨天晚上的发现的“漏”都补全了，“所以……你压就没有和我去卧室？”我问。仇郁清看起来很疑惑，但却还是。糟透了，简直荒谬至极！一时间我恨极了我的大脑，它是如此地妙，竟然利用我自己的逻辑和记忆来填补这个漏，仿佛想要将仇郁清的存在变得合理似的，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这样的话，我又该怎么去肆无忌惮地责怪仇郁清，而不是我自己呢？我承认，那一刻我绪崩溃了，我试图推开仇郁清，可他用力地抱住我，他的是那样温，他禁锢住我的力又是那样地令人无法忽视，我拼命捶打着他的，不顾一切地说着让他离开、让他离我远这之类的话，然而他就像是一个能够包容我一切的温柔恋人，地怀抱着我的躯，近乎可以说是慢慢地，像是抱一只无理取闹的小狗那样，将我带回到沙发上、压住我。“对不起。”仇郁清的脸庞离得极近，他漆黑的眸近乎令人难以呼，他的指尖描摹着我五官的廓，语气是那么失落、温柔，“如果我能离开，我一定会听你话的，可是我试过了，兜兜转转去了很多地方，最终还是回到你边了，裴森，不要赶我走……”他抱住了暴怒而陷绪化的我，就好像是意图用自己的来将我的一切覆盖、接纳，于是最终，我平静了。虽然我依旧明白他并非这个世界上真正存在的“人”，但我想，只要他的存在能够安抚我的心，这就够了。一瞬间我甚至不想再“清醒”，更不想再知他其实并不存在的事实了，因为挣扎总令人痛苦，对于同一件事的反复无常，才是我崩溃的最终原因。我跟仇郁清说，我今天要去医院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