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浮生 - 十、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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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矜自是不会那等乘人之危的事。得闲迷间,只记得自己被安置在榻上喂了颗药,虽舒服不少,却仍受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迷蒙间,原矜又来喂他喝药。那药汤气味极苦,得闲蹭着原矜的手胡,只不肯喝。可原矜轻柔哄他,声音颇有些焦急,他不舍原矜忧心,便不甘不愿张去。

    原矜摸摸他的脸,似是在夸赞他。得闲兴了,迷迷瞪瞪更往他上蹭,之后的事没了印象。

    日上三竿,他心舒畅醒来,忆起昨夜之事,怔怔许久,慌忙起去找原矜,唯恐那只是一场梦。

    原矜在后院练剑,剑绚烂,却似有心事,全没注意到悄然站到一边的他。得闲满心喜悦,痴痴地看,不敢相信自己真能留在原矜边。

    两刻钟后原矜收剑,得闲颠颠跑去,递上一壶浸凉的茶。原矜一怔,莞尔:“你醒了。”

    他一笑,得闲眸便浮起雾。原矜微慌:“怎么了?”

    “只是不敢信,你还会对我笑。”得闲笑起来,将茶倒,“我没事,你喝,我帮你汗。”

    原矜没拒绝,只略带担心地看他。

    过往这样亲密的举动得闲是绝不敢有的,可经过昨晚,既是原矜亲说还要他,他胆便大起来。分喝完清茶,得闲收好茶,回到心不在焉的原矜边。

    得闲轻唤:“原矜。”

    原矜抬,便教得闲面对面一把抱住。

    “你说过还要我的,对不对?”

    原矜轻抚他的后背,得闲将脸埋在他肩,问话时分明不安。

    原矜:“是,我说过。”

    得闲:“说话要算话,你……你可知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原矜顿了一瞬:“知。”

    得闲的手圈在他腰上,只脸拉开少许距离。他极近地看原矜,双颊红:“那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炉鼎了,是不是?”

    原矜推开他,微微皱起眉。得闲手足无措睁大

    原矜:“可我不要炉鼎。”

    得闲愣住,眸又汪起雾。

    原矜:“你别哭,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不需要炉鼎,修行靠我自己就可以。”

    得闲委屈:“可我就是炉鼎。”

    “我不要你我的炉鼎。”原矜持,见他不明白,轻声补一句好理解的,“我们……我们可以成亲。”

    得闲呆住了。

    原矜脸也发,垂:“我们已经……那样了,我们该在一起的。”

    在砸昏的极度惊喜,得闲恍惚回神,咬:“那一夜……那一夜是我求来的,你这样自己——”

    “我没有自己。”原矜静静,“我愿意的。”

    得闲艰涩:“可我喜你,你不喜我,这样……便是你自己。”

    原矜抬,同他对视,难得显一丝茫然。

    “我喜的。”他轻轻

    得闲始料未及,张着嘴,说不话。

    原矜:“我喜你。”

    直到夜里,得闲仍觉得轻飘飘,又目眩。他在榻上辗转,一时欣喜若狂,一时失魂落魄,久久不成眠。

    他爬起,大着胆原矜屋里,轻手轻脚在榻边跪。原矜早在他翻窗时便醒了,听动静是得闲,放心假寐,只以为他是跑来想同自己一起睡。

    即便他心别扭,还不习惯床上多个人,可白天对得闲说了那些话,自要对自己的话负责。

    得闲却没挤上来贴着他睡,原矜翻,看见得闲略显慌的眸

    得闲期期艾艾:“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你这样跪,膝盖不疼吗?”原矜叹气,“不要跪了,上来吧。”

    得闲眨,在原矜的准允,欣喜又不安地爬上他的床。

    他小心翼翼环上原矜的腰,闻那特别的草药香,小声:“原矜,我睡不着。”

    “次睡不着过来,你可以直接敲门。”原矜任他搂住,撒般用脑袋拱自己肩颈,“不用爬窗,我会给你开门的。”

    得闲应一声“好”,脸了,片刻又轻轻叫:“原矜。”

    原矜:“嗯?”

    得闲:“你为什么……为什么会想和我成亲啊?”

    他不该问的,最好的法是接受这件好事,快快乐乐同原矜共度余生。可他总觉得,原矜说心悦他,是因为他恬不知耻地……对原矜了那夜的事。

    想来原矜这样洁自好,必是被教导过不能随便与人那等事,了便要负责。而他最大的幸运,是当了第一个玷污原矜的人,纯如原矜,自是要同他成亲。

    原矜低柔但:“我说过的,我喜你。”

    得闲闷闷“嗯”一声,隐约不安,又满心庆幸。

    无论如何,原矜都是他的了,他向来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否则用不那样卑劣的手段。若是别人先亵渎了原矜,他只怕想一剑死那人。

    他贪恋地将原矜抱得更,心满意足。

    他就是这样暗不堪之人。他是原矜的了,原矜再不能不要他。

    “你不会再留我一个人吧?”得闲惴惴

    这件事原矜分明歉疚,保证:“不会。以后去哪里,我都会同你说。”

    得闲:“那你会嫌我吗?”

    原矜:“不会,你不碍事。”

    得闲闷声:“我是说,天派那些过去……原矜,我早不清白了。”

    他本是不上原矜的。

    原矜一时没声,得闲忐忑抬,借着窗来的月,看清了他底的讶异。

    原矜:“心存恶念的人从来不是你,你自然是清白的。”

    他声调温,得闲咬里一泪。

    原矜显然有些慌,摸他的眶,声音更轻:“不哭,都杀净了,再没什么能脏了你。”

    得闲再忍不住,蹭他怀里,:“原矜,你怎么……怎么这样好啊。”

    原矜安抚地拍他的背,极轻地说一句:“你也很好啊。”

    得闲:“那兰今……兰今会不会不兴我们在一起?她是你的家人……”

    原矜:“不会。今后她也是你的家人了。”

    月上天,药庐仍传絮絮低语。得闲哭劲过了,便开始迷迷糊糊,可他舍不得睡,缠着原矜要说话。

    原矜看透他的心思,无奈叹息,手掌合上他的:“别怕,一觉醒来这些还是真的。”

    得闲顺从地闭,睡意:“那我们……我们以后,会行周公之礼吗?”

    原矜手一颤,脸颊发,镇定应声:“会的,你不必再给我用药,我不用药也能……同你行房。”

    蝉鸣绵绵,蟋蟀应和,伴着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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