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年 - 第18章

    简青橙总算知他为什么那么会打架。祁倧野把她拽到距离家里足足有五六百米的地方，才肯松手。简青橙被他拽住的手腕已经红了一圈儿。可是两人停脚步站在原地以后，简青橙都还完全没顾得上质问责怪他，祁倧野的质问却先一步来了：“为什么不去上学？”“为什么洗你弟弟妹妹的衣服？”简青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了？”“回答我。”祁倧野脸不佳，神像是即将薄的火山，积蓄着怒气。简青橙不敢正对他愤怒的神，只好意识低看鞋面：“没什么，你别担心。就是家里了事，我……”她本来想说。我不上学了。可分明是昨天夜里就已经的决定，如今当着祁倧野的面，却半个字都说不来了。简青橙忽然有一很想哭的冲动。怎知，祁倧野何等聪明，已经猜到了：“你不想上学了，对吗？”简青橙没说话，算是默认。祁倧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始骂简青橙：“我真的是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傻瓜。这么笨，把自己的钱拱手让人，然后跑来给人当保姆。”“别骂了别骂了，我也不想的。”泪一就被骂来了，简青橙呜咽几声，终于哭着抬起来，泪染了她的脸颊：“我也没办法啊，我小姨说她失业了，要照顾两个孩再兼顾工作，实在忙不过来。”“那是她的事。”祁倧野冷地说。“可是我怎么能不？”简青橙想起那天晚上的诉苦，想起小姨说纸巾多钱多钱，又说多钱多钱。她没由来的就是一阵恐慌。不是恐慌，更不是恐慌纸巾。而是仿佛看见了自己在学校，忽然有一天那个信天主教的校老太太跑来跟她要学费的场景。饿肚倒是不打。没有学费怎么办呢？简青橙边哭边哽咽：“与其有一天被劝退，不如早退学打工算了，我小姨说她能帮我找到在家里就能的工作，我也17岁了，可以……”“可以个！”祁倧野没忍住又爆了。他火大的厉害，认识快一年了，简青橙第一次见到这么凶的祁倧野，不由得了鼻，向后退了半步，有些瑟缩。“祁倧野，那你说，我怎么办？”简青橙小声问他。

    祁倧野面无表，浅灰的眸仿佛没有半一般，说：“不怎么办，继续上你的学。我们学校的学费又不贵。”简青橙：“可是，饭也吃不上怎么办？”她想起在国时初三那年的遭遇。好饿好饿，因为太饿了所以不，因为太饿了，整理更多源，可来咨询抠群死而弍二五九一寺齐所以去学校上课也没神，完全听不去。她想了想，问祁倧野：“你还知有什么像披萨店一样可以打夜工的地方吗？我也可以去，我不要钱，就要汉堡披萨就行。”可这个想法却遭到祁倧野毫不犹豫否决：“你不了。”简青橙很倔：“我可以的，我什么都可以，你别小瞧我！”“没小瞧你，只是没必要。”祁倧野面无表地说。“嗯？”然后祁倧野就从袋里掏了掏，掏一叠现金来放简青橙的手里。有零有整，看上去一共大约有二三十金。那瞬间简青橙呼都快滞住了。她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不敢置信。第一时间，当然是喜悦的滋味涌上心；但很快，她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行啊祁倧野，这是你打工的辛苦钱。”还有话她没说。这钱可是你要拿去歌的。结果祁倧野说：“谁跟你说是打工钱的？”“嗯？不是吗？”简青橙有些懵。“哼。”祁倧野看着她懵懵的样，就那么自负地轻笑了一声。角微微勾起，语气在平日里的懒散平淡，多了一分显而易见的傲：“简青橙，恭喜你，即将成为一位hip-hop星的朋友。”“什么？”简青橙人彻底傻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她反应过来，追着祁倧野问各细节：“快说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可以帮我卖beat。”祁倧野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番况：“现在还很便宜，没太多人要，不过他说，等过阵成品来，会有更多人买的，价钱也更贵。”“啊……那你……”“对，我有钱了。”“你好厉害啊！”“现在才夸我是不是迟了儿？”祁倧野说。“哪有？”简青橙笑着替自己辩解，泪已经完全止住了：“关于你写歌的才华这方面，我难不是天天在夸你。”祁倧野说：“行吧，看在你夸我的份上。”后半句话他没说完就要走，和那天送运动鞋给简青橙的动作简直如一辙。但这一回，简青橙早有预判，反而是拽住了他的手腕。“祁倧野，钱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