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姐还是小学ji - 一姐还是小学ji 第75

    带警犬的警察叔叔没有辜负四位小学生的信任，他住在派所，刚屋睡觉，听到外面的动静，外面的大衣都没扣上帽就带着警犬迎上来了。看见二呆满脸血的架势，他吃了一惊：“这是偷了还是摸了鸭啊？怎么搞成这样？”江海跟个机关枪似的，突突突说了一通，最后简直就是呐喊：“打一顿有什么用，一回他还要砸我家门。他就是盯上了，故意的！没完没了。”警察原先姿态还算轻松，听到后来才板脸，恶狠狠地瞪着二呆：“你要啥？砸几个小妹的家门要啥？你个乌王八，真不得了咯。”江海生怕警察不抓二呆，着急地嚷嚷：“你别光骂啊，骂死了也没用。你要把他抓起来，起码上个学习班，关他三个月！”听说上过镇上学习班的，就没不蔫吧的。警察却是哭笑不得：“上什么学习班，这是上学习班的事吗？来来来，你们都好好讲讲，他过哪些事，除了砸这几个妹的家门外。”那可多了。像二呆这样的，杀人的大罪没有，偷摸狗的事少不了。扒人家女的房门，偷看新媳妇洗澡挨了打，也是村里人都知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不时旁边人补充，竟然叫警察写了满满当当的两张纸。最后警察又念了一遍，问大家有没有错漏，确认无误后，所有人都签字手印。胖爷爷原本还有些迟疑，叫警察看了一才印泥：“行了，我都这把年纪了，也不怕报复。”警察收起询问记录，安抚报案人：“可以了，回去吧，大冷的天，冻个好歹来不值当。”江海却非得问他要保证：“你不会把二呆放去吧。”“不放不放。”警察一边送他们往外去，一边保证，“他的案还没了结呢，怎么可能放人。你们几个小的也是的，你们爸爸妈妈哩？”“去闯生活了。”警察皱眉：“哪能这样？好歹要留个人照应你们。爹妈哪能这样当甩手掌柜。”结果这话得罪了江海，小妹开跟吃了枪一样冲：“那你怎么不说开厂的哪能这样，不发职工工资？”警察被她怼得一噎，停了几息才哭笑不得：“这不归我啊，我也不了。”他现在能的只有二呆的事。江海上上地看他，最后放狠话：“那你要说话算话。”警察叫她给逗乐了，连连保证：“好，我讲话肯定算数。”接来几天，江海他们午回家吃饭，时不时就碰上这位带警犬的吴警官。他带着另一位警察挨家挨地敲门，询问二呆的事。看到几个小孩，他还主动打招呼：“吃过饭没？上学去啦？”江海回回都要张地跑上前询问：“你没放二呆吧？”吴警官被她逗笑了：“放他有什么用，放我们黑背好歹还能抓坏人呢。不放不放，叔叔答应你们，了坏事的肯定得受惩罚，绝对不会放来。”家婆连挑了三天圩埂，在家歇了一晚上又回来卖烘山芋了。她看到警察本以为跟自己家没关系，听到外孙女儿的话才吓了一：“什么二呆，他又什么了？”江海本来就憋着火，气婆和家公爷不肯掏钱买工，现在立刻添油加醋：“什么？他要冲到我们家杀了我们。礼拜三晚上，我们都吓死了都没人。反正你们挑圩去了，我们死了也没人！”婆一掌打在她后脖上，气得说话都发抖：“你讲什么鬼话啊，你讲什么鬼话？”吴警官也说江海：“你个妹怎么回事？一天到晚说话跟吃了枪一样。挑圩是应尽的义务，你家大人挑圩有什么不对？二呆是他自己的问题，你怎么还从自家人上找问题哩？”江海垂脑袋不吭声。她就是生气，到现在也没消了气。她都吓死了，她都噩梦了，她凭什么不能生气？吴警官只好打圆场：“好了，表生气了，叔叔今天在这里跟你们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有这事。二呆，他犯了罪，人是抓定了。”他态度如此定，不仅江海这几个小孩松了气，村里人也议论纷纷：“这是来真的，真要送他牢监咯。”还有人问挑圩回来的二呆兄嫂：“你家二呆要被抓了，你们当哥哥嫂嫂的再不赶想想办法就来不及了。”二呆的嫂嫂都不撩一：“赶抓，早抓早好。我不了，我皇粮国税，政府就该帮我们，正好他吃饭。”二呆的哥哥则一声不吭，权当没这回事。也有人说不至于，二呆没什么，不过是想娘儿们了，掏钱去山里给他买个老婆，保准万事大吉。海音大着胆喊：“买卖妇女犯法，要抓去坐牢。”那人吃了一惊，伸手指着海音还笑：“你个妹可以啊，买老婆也犯法，你这是要把全村人都送去派所啊？”说罢，他本没当回事，还转游说二呆的兄嫂，“听我的，宁可个几千块钱，给他买个老婆，省心，省得拖累你们了。”江海刚看过打拐的报告文学呢，恨死这腔调。她脱而：“买什么买？你这么好心，你给二呆当老婆去啊。”那人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多稀罕的笑话：“你个妹真是的，你家还差不多，我家可没养丫。”“要什么丫？你自己去当啊。”“说什么傻话呢。”他一副不和小孩胡搅蛮缠的架势，“我是男的，哪能呢。”“割了不就行了，割了就变成东方不败了，你不就能给他当老婆了。”上个月村里有人办白事，专门请人过来放电影，放的就是那个香港电影《笑傲江湖》。吓！大家伙儿都看了，谁都晓得东方不败是什么人咯。那人终于拉脸：“你个妹怎么讲话哩？”“怎么讲话了？”吴警官又转了过来，脸一沉，吓得周围一圈看闹的人都不敢吱声，“拐卖人是大罪，人家上小学的娃娃都懂的理，你一把年纪反而活到狗肚里去了。买个老婆，我看你买买试试看！”被呵斥的村民老大不自在，悻悻：“我又不缺老婆。”吴警官老实不客气：“那你老婆也够倒霉的。”周围人全都笑了起来。英嬢嬢摸着江海的脑袋，给她一包炒栗：“拿着，跟你弟弟妹妹一吃。”她又压低声音，“你个妹真是的，回说话和些，表张嘴就得罪人。抬不见低见的，得罪人多了，容易吃亏。”

    海音气鼓鼓地替打抱不平：“买卖妇女本来就犯法。他还笑呢，要是他被当成猪猡卖了，我看他还笑得来不。”虞凯听她们说过猪猡是怎么回事，竟然乐了：“他要去国了，肯定笑死。《北京人在纽约》，多少人拼命要挤过去啊。”江海恨恨：“他当什么猪猡啊，直接把他卖去黑砖窑就够他哭死了。”杨桃积极招：“还有卖去挖煤。”英嬢嬢啼笑皆非，一人拍了一掌背，呵止他们：“行了，一个个没完没了了。赶上你们的学去吧，净在这里瞎扯八了。”家婆也帮腔：“就是，非得被老师逮到了站黑板才兴。”四人这才回过神，急吼吼地往学校跑。等又过了两个礼拜，都快12月份，冬天真的来了时，二呆的理终于来了。他了派所，转去了大青山劳改所，判了他五年劳动教养。消息传回来当天，二呆的嫂嫂买了一大串鞭炮挑在村放，噼里啪啦地响了好半天。江海他们经过上学去的时候不得不捂住耳朵才能往前走。一片白烟和郁的硫磺味，二呆的哥哥气急败坏地跑来了，拽着他老婆往回走：“你啥？放什么鞭炮，多光荣的事是吧？赶回家。”结果嫂嫂一把甩开了他，恶狠狠：“老娘受了这么多年的窝气，还不带我送送瘟神啊？”他哥哥火冒三丈：“你讲哪个是瘟神啊？你讲哪个是瘟神？那是我兄弟！”“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