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埋mao！ - 不准埋mao 第10

    可不论再疼再烦，大白怪自始至终没有松过。好似化成人形是一件极恶心的事，而现在，在它面前又好像再正常不过。耳边捕捉着一切尽可能存在的声音，它听见轻晃的锁链，听见忽而边远的呼。而后是薄纱轻磨，熟悉的清淡微甜自上而笼罩着它。心脏几挣脱膛，动而，小黑鼠呼跟着变快。“哎，小耗。”这是完全脱离了原形时几分稚气的声音，清越如玉石相碰，泉叮咚，一字一句全敲在心尖上。小黑鼠呼陡然止住。“睁吧。”小黑鼠莫名张，它缓缓睁，绣云边底纹的法袍轻落在白玉雪足上，指甲粉、若隐若现，似人半抱琵琶，柔足心轻踩在冷的石面。不待小黑鼠抬往上，大白怪轻哂：“怎得这般小？”玉足微挪，大白怪当即不耐地嗔了声：“破石。”及踝的雪白发如冰缎垂，圆透粉的指尖轻捻住小黑鼠尾尖，在小黑鼠惊慌失措的吱，生生被提离地面。法袍乃自所化，颈边有着一圈绒绒白，但仍遮不住这天鹅般修白皙的脖颈。凝白雪肤上丹不染而红，雪睫密，眉不勾而似若墨勾画，疏远璀璨金眸带着几分打趣。极致的颜对比，好看得惊心动魄。无聊时，小黑鼠也会想想这只不着调，贪玩好吃又生气的大白怪人形究竟是怎样的。但无论如何它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仙人之姿。它曾随夫学过无数赞人容貌极盛的诗句短词，可此时此刻，它一句都想不来，因为一句都无法形容。清眉孤傲不可及，气质更是独特，如山间晨雾、冰尖寒雪。偏生一双金眸又似第一缕，刺破冷寂，直击心尖。“怎么不动了？”云间仙人好笑地揪着小黑鼠使劲晃了晃。“吱……”小黑鼠连忙示弱求饶。“你这凡鼠，第一次见着兽化人，吓呆了吧？”大白怪也不折腾鼠，没有半分嫌弃之意，将这只黑不溜秋的小老鼠放在掌心。和粉的爪垫一样柔，掌心白里带粉，小黑鼠骤然被放掌心一时间连爪都不知该如何放。“平日里看着胖胖，如今再看浑不过几两，实在小得很。”倏忽放大凑近的容颜还有这双金眸，冷不丁遭受貌冲击，小黑鼠呼连着心一止住，呆得一pi跌坐在掌心。“哈哈哈哈，蠢！”小黑鼠傻愣愣的反应逗笑了大白怪，后者只当这没见识的小黑鼠被他化人的样给吓着了。本对人形没什么兴趣的大白怪，看着自己一掌就能拢住的小黑鼠，找到了新的乐。先收拢五指了，修指再一，翻小黑鼠把它摁在掌心，指尖轻戳在小黑鼠腹。“吱！”小黑鼠惊慌失措地吱了声，四爪意识抱住指尖。完了！小黑鼠方叫来，心大呼不好！果然，它看见金眸刷一变得更亮。指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恶意放肆地对着它腹戳来戳去，戳完腹戳颈，戳完颈戳爪，戳完爪又揪它胡须，揪够了胡须又它尾。像用狗尾草不停地挠它鼻，逗得它发但无论如何不能打嚏，不然只会招来更放肆的对待！早摸透大白怪臭德行的小黑鼠苦哈哈地憋住，松开试图阻挡指尖的爪，尽量表现得生无可恋，装成一只死老鼠。“怎么没反应了？”指尖戳着乎乎的腹，先前不就是戳这里叫声来的吗？戳不行，他改成挠。小黑鼠憋得爪尖收拢，是闷声不吭。“没意思。”大白怪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见小黑鼠死活不动，总算大发恩德地饶过小黑鼠，揪住它后颈，放在自己肩上。视野一升，清香变得更加郁，细白脖颈近在咫尺。因无扶持，小黑鼠顺爪住一缕雪白发，顺如冰缎雪绸。稳住后，它看见大白怪仰，颌拉优弧线，它顺着大白怪视线往上，看见埋石的锁链端。细细再看，才发现以锁链为心，繁复玄妙的纹路如蛛网往四周蔓延而来，淡淡光芒敛其。因黑暗，若不仔细很难发现。“吱？”这是什么？“九品防御阵。”小黑鼠听不懂，但不难猜到，这是用来保护锁链链端，防止大白怪打碎，连人带锁链一块逃了。只看了几，大白怪便收回目光。看见这暗又冷又的石，嫌弃厌烦地挪了挪赤足，这一挪，不小心踩到石屑，他脸更冷。没等小黑鼠反应过来，大白怪提着它往放。

    “嘶！”大白怪微偏脑袋，金眸审视地盯着攥着自己一缕发的小黑鼠。小黑鼠：“……”它悻悻松开爪。爪方踩地，前形颀的人形跟着消失，一只绒绒的白团落地，臭着张猫脸不耐烦地回到岩前，抱起自己的后爪着踩疼的垫。小黑鼠坐在它旁边，静静地陪着不吭声。过了许久，大白怪问：“你知白虎吗？”小黑鼠摇。这次大白怪没有冷嘲讽，变回了原形，连着它的声音那几分甜丝丝的稚气跟着回来。和小黑鼠一样，它讲起自己的来历。“修真界初诞之际，蛮荒之期，妖兽为尊，人修为。妖兽大多生凶残，只知蛮横厮杀，大的妖兽族压得许多灵无法生存。天为了制衡妖兽，本扶持人修，奈何当时人修着实太弱，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崛起。于是，四神兽应天而生。”“它们承运天，生来便能识万通万灵，有着位于尖的实力和怜悯众生的怀。四神兽统领妖兽，制约妖兽，为人修和在底端的众留足够生存的余地。”“直到亿万年前，万相生相克已成制约之势，人族、灵植、弱小的妖族……皆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修真界终于达到了平衡。此时，四神兽的存在是祸非福，于是天将四神兽送往上界。自此，修真界再无神兽。”“其实神兽本不应再诞生的。”大白怪停顿一，继续：“但修真界灵气繁盛，经过无数年的衍生，偶尔生一两个天薄弱的界外界。”“因天不察，所以我侥幸在界外界诞生。和亿万年前的前辈们一样，我生来实力位于端，但不知为何始终无法飞升上界。直至界外界破碎，我落修真界被天发现。如今的修真界虽有不足，但不需要神兽相助，神兽之威，只会让修真界再起波澜。”“天本应除我，但终有不忍，又无法直接预修真界之事，只能辗转找到半步飞升勉窥得一丝天的大能。”“我在修真界玩乐了段时日，招惹了一堆讨嫌的破修士。”说到这里时，大白怪话语的烦躁显而易见。小黑鼠心酸又好笑，这家伙不受束偏生好奇贪玩，又无辈带在边，见什么都要上去几，只怕不知惹了多少祸事。“老和尚赶走他们，接我去了远山寺暂住，老和尚告诉我，修真界今非昔比。若我想前往上界，寻到同族，需得攒足功德。而修真界功德最难获得，饶是许多修士大能也因功德不足，最终化成一捧黄土。”“想要攒足功德，最快的方法就是去俗世。”“俗人可转世投胎生生不息，一世会影响之后的百世千世。所以俗人虽弱，但修士极少招惹他们，因为一世孽百世债。可同样的，一世恩百世德。”“我走了数个俗世皇朝国都，最终选了堼国。”到这里，小黑鼠明显听见大白怪的声音冷了去，带着满满地讥讽。“堼国位俗世北南边界，虽国土辽阔但千里荒漠，黄沙遍地，土地贫瘠。国百姓本就生存不易，偏生皇族谢氏此代帝皇昏庸无度，荒废朝堂、信臣、沉迷。我看不惯，便去堼国当了国师。”堼国？小黑鼠很快找到关于堼国的记忆，是古史上曾现过的一个偏远国度，记录少得可怜，只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