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师尊人设崩了 - 第18章

    那声师尊便成了妄想，不复存在。他心底荒唐的想法被压了回去，僵的脸从清晰听到陆寒云求饶声时渐渐沉了去，只当方才的异动是自己臆想。幻境一破，幻妖彻底无遁形，结界牢固不破它无路可逃。顾渊沉脸，抬手一掌就将其掀飞了去，他设的阵法将幻妖死死地困在其，犹如一个凡人毫无还手之力。他没有理会脚边求饶的人，只是一掌接一掌将那幻妖打真，虽不致命却痛苦至极。陆寒云趴在地上悄悄抬起看，那幻妖的真是一个妇人，只是现在落在了顾渊的手里，可就可怜了它那一修为。“顾渊！”幻妖伏在地上，仍是不忘嘲讽：“我等到今日早就看淡生死，就算杀不了你，也要恶心你！你为供世人瞻仰的上仙，无限风光！可曾有愧！可曾有悔！”顾渊淡漠：“千百年来我斩妖无数，问心无愧。”“真是貌岸然！”幻妖笑得狰狞：“那你我幻境，见的又是谁？我若是幻化成那人的模样，你还能说自己问心无愧？”“你将我所永生禁锢，你自己也失了徒弟，你杀得了我，却赢不了我！你听到了么？他是多么可怜的人啊，堂堂上仙，连自己的徒弟都没有救，和我又有什么不同！”顾渊脸一变，涌现一些斑驳的回忆，那浮现的人叫他刺痛。他声音更冷了：“那不是他。”手渡云剑一指。“你今日扰了他的清净，便以血祭之，领死罢。”顾渊历年除妖无数，寻仇的妖邪也不算少，只是陆寒云却听到徒弟二字，不由为之动。这徒弟说的似乎是他。算算日，今日好像还真是他的忌日。陆寒云单薄的衣衫于落雪，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颤，他心里不由嗤笑一声，顾渊倒是贴，还给他降了一场冷飕飕的雪，成心看他没死要把他冻死在这里。在这启元城一直有个人人默熟的规矩，无论何年，凡是到了三月十七的日便不能喜事，山上的仙人哀悼，哪家哪要是犯了仙人的忌讳，便会少了仙泽庇佑，甚至容易影响后世后辈的气运。这雪，往往一降就是三天。哧——！渡云剑直接刺幻妖的血，幻妖被死死的压制在地面上，反抗不得。

    妖修行，真乃由妖元所练就，化形时必会遭受一劫。顾渊那一剑，就险些要了幻妖的命，叫它飞灰湮灭。陆寒云原以为顾渊这一剑去便就会将其解决了，结果顾渊抬起手又刺一剑，刹那间前闪过一寒光，剑刃甚至没有沾染上一滴血，而幻妖的妖就被活生生给刨了来，那凝结的小小珠粒等于人的心脏，却在顾渊脚底被踩了个粉粹，元全都散了个净。幻妖禁锢在破败的里呕血沫，惨痛的声音震人耳，它本会直接死去，可是生生被松着一□□气。顾渊冷冷地看着鲜血淋漓的幻妖，抬起手腕又接连斩断了这妖的四肢，他那傲人的剑法被拿来当了菜刀，把妖给剁成了一个粉碎，最后幻妖的再也承受不住，才在惨烈的痛苦土崩瓦解，灰飞烟灭。陆寒云看直了，先不说这场面何其血腥，他先发最大的疑问：这还是他师尊么？顾渊明显冷寂的神，那叫人心生恐惧的脸庞，陆寒云都有些认不，若不是那熟悉的剑法，他都真有些怀疑顾渊是不是被谁给夺舍了。顾渊虽位名声重，可并非是极其冷漠的一个人，他修的乃是无，是无也是大，对于芸芸众生一视同仁，往往疏远之带着一丝怜悯，直到太上忘方能修成真仙，忘乃先有，而非是个没有绪的木人。陆寒云觉得现在的顾渊有些陌生。原来短短的十几年，可以叫人变化至此。顾渊将幻妖给解决了，才回过盯着脚的陆寒云，那神叫人不寒而栗。“抬起来。”顾渊移步到他面前，低低地看着他。陆寒云暗自咬牙，他本以为自己藏住了，却没想到顾渊会揪住他不放。顾渊对他似乎也没有什么耐心，剑尖直接落陆寒云的前，顺着他的脚跟提到脖颈，剑峰拂过他浮动的结，他脖颈仰绷的弧线。陆寒云被迫抬起，张得咽了咽，唤了一声：“仙人……”陆寒云有一不太妙的预，果不其然，一瞬他的就被暴力的擒住了，脸上的被扯得生疼，他双手意识扣在顾渊的手腕上，论力量，从前比不过，现在更是不及。“凡人？”顾渊端详着他，手时是真的一没有留，他险些脱臼，脸颊上是了手指的红印。陆寒云连连，他只想先保住自己这一张脸，连顾渊的睛他不敢直视，那犀利的带着明显敌意的神像是要他撕成两半。顾渊就着这个动作许久，似乎有些讶然。他碰到的，不是假，这人也没有妖气，不是邪术所化。而是一个实打实的凡人，脆弱至极。一灰浅薄的衣衫，脸有八分像，就连声音都是一个音，这世上不会有这么相似而没有关联的人，只是这气质截然不同的凡人不是他想的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