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又不是人 - 第6章

    如果没有算错，他应该是在差不多当天零的时候变了。零到六这个时间段他睡得跟个风了的咸鱼一样毫无动静，六钟后他莫名其妙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当时脑里还只有关于人鱼的一些简单常识。不过随着时间的逝，自己脑海关于这个族的知识愈发清晰了起来，对于一些特殊能力的运用也是越发的熟练了。真有意思。大概是天生的迟钝，抑或是本对各事都有些兴致缺缺，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事件，除了最开始有几分茫然和不解外，目前他心里最多的觉，反倒是……好奇。就像是向着平静无波的丢了一块石，溅起了一圈圈的涟漪，每一圈涟漪都给他带来了意料之外的乐趣。今天时间还多，接来要不试一试……传说的人鱼泪？人鱼泪在现代的各神话传说也不少见，和祁知辰从族记忆获得的知识倒是有不少重合的地方。比方说人鱼泪确实可以化成珍珠，而且还能据绪不同掉不同颜的小珍珠。除了好看之外，小珍珠还有大的治疗能力，不同颜的侧重不同，倒是没有截然划分。毕竟人类——人鱼的绪也是很复杂的，谁能保证能全心全意悲伤的哭来不带一丝其他的？祁知辰晃悠到厨房，从柜里掏了一个保鲜盒来，准备拿来接泪。在这期间，他一不小心碰到了猫大爷的零袋，那一阵短暂而并不备任何特殊辨识度的声音，被猫大爷准捕捉，并且从天而降——蹦跶到了祁知辰的大尾上，哔溜一了来。猫爪和鱼尾的声音听得祁知辰牙一酸。“喵嗷——”猫大爷捷地甩着尾绕着案发现场环视一圈。在没有发现目标零袋之后，它又来无影去无踪地一脚踹上了祁知辰的尾，姿矫健地上冰箱，顺着门檐一阵飞檐走消失在了视线范围之。祁知辰：“……”祁知辰瞥了自己的鱼·升级版猫抓板·尾，小猫咪那爪，当然没法在海霸主的大尾上留任何痕迹。他再次发了同样的疑问，猫类究竟是如何在众多声音之准的分辨零袋声、猫粮袋声以及他打开外猫包的声音的？本以为这是个永恒的未解之谜，不过现在说不定了，万一他次就变成人猫——呃猫人了呢？到时候……应该就能听懂猫大爷每天骂骂咧咧地在骂些什么了。祁知辰一边心动着，一边团了一小团把许久未用的保鲜盒洗洗净，然后正襟危坐在自己的懒人沙发上，低对准了保鲜盒，认真哭泣。好像。哭不来。他沉默了片刻，随即缓缓地呼，脑海里开始搜寻那些悲伤的往事。

    上小学的时候一个人晚饭想吃鱼不会结果看着小鱼在锅里游来游去结果饿了一个晚上——不行，有想笑。上初的时候骑自行车一栽了沟里爬上来的时候暑假作业被一条鱼着冲了——不行，还是有想笑。上的时候陆黎那个混说好的……结果不告而别这么多年一联系都没有——呵，愤怒，非常的愤怒。完全没用！祁知辰面无表地叹了气。他虽然心活动比较丰富，但绪外却非常困难，外人看上去就像是个偶尔动动眉眨一睛的致雕像一样，其实他只是纯粹的不想表达来罢了。如果真的要哭来——祁知辰沉默了片刻。然后默默地看向了冰箱里那颗还没有坏掉的……洋葱。的场景如果找个人类来评价的话，多少也得说上一句诡异。盛夏光明媚的大午，四面床帘都被拉得严严实实，室一片昏暗。客厅正杵着一个看上去宛如史莱姆一样的懒人沙发，上边坐着一位雪白鱼尾人鱼。人鱼的尾慵懒地盘在旁，一双眸在黑暗泛着幽蓝的光，他面容冷淡，仿佛这不是一个懒人沙发，而是他的海底王座。一秒，人鱼角泛红，丝丝汽在底积聚，随后他——捧着保鲜盒、瞪着死鱼、啪嗒啪嗒往盒里掉着小珍珠。——可惜，目睹了前这一切的，只有一只缩在角落柜隙里瞪着金猫的小猫咪。嘶。好辣。祁知辰觉得天灵盖都要被洋葱给掀翻了。一旁拨开的洋葱无动于衷，兢兢业业地散发着它独特而迷人的香气。透明的泪在底积聚，前缓缓蒙上了一层薄雾，在承受不住重量落的那一瞬间，他眨了泛红的眶。脱离了眶的泪在空凝成珠的那一瞬间，仿佛发生了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翻涌了白晶，迅速将透明的珠化成了一颗颗圆的白珍珠。啪嗒啪嗒。伴随着大珠小珠落……保鲜盒的声音，带着奇异光的白人鱼泪珠慢慢积聚了起来，大小和寻常珍珠差不多，质却很特别，极其通透。祁知辰把那个完成了使命的洋葱发到了厨房垃圾桶，唤一缕洗净了脸和手，这才仔细打量起差不多铺了保鲜盒一层底的人鱼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