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浮江上 - 第109章

    明月整张脸都烧起来，小声说：“那你、轻一些。”“好。”一番云雨后，明月困倦得厉害，由着少年收拾残局。江年安神采奕奕，神间满是说不的餮足，近日来的幽怨顷刻间消失殆尽。这日之后，他便解了禁般，虽比不得从前恣肆，但到底不用馋饿。于明月而言，也大大舒缓了她的难言之隐。某夜云消雨歇之后，她伏在江年安怀息，鬼使神差地向他说了自己的受，方说，明月便有些后悔——如此轻浮不端重的言语，年安听了不知会如何看她？谁知江年安朗声一笑，咬着她的耳朵低语：“忘了我还是个大夫么？女有会助念，我便是知晓此事，又明白害羞面薄，所以才如此主动，以免难过。”明月没想到会是这样，登时又羞又窘，杏眸直凝着他，“那你……可会看轻我？”江年安亲了亲她微的尾，笑得别有意：“我倒希望更放开些，别再拘束忸怩，你我之间乃是夫妻，是携手一生的人，又何须对我也遮遮掩掩？”明月伏在他膛上，小声：“我、我就是不知该如何开。”江年安低声哄：“那有什么想说的，便写来给我看好不好？亦或者，在黑夜悄悄告诉我？”他轻声笑了笑，嗓音酥沉，“不是最喜夜？”明月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转装睡，江年安笑着为她掩好被，熄了灯烛。 阿沅冬日渐寒, 朔风呼啸，明月越发重了，便也不门走动, 每日里在园里散步晒晒太, 安然无恙地到了生产临近那几日。自她小腹一日日鼓起来，江年安便张不已，后来唯恐自己睡觉不安分伤到她们母女，他便搬了张小床睡在一旁, 夜里醒三四回, 检查明月的被有没有盖好、是不是有什么不适。他本就眠浅, 心思又如此重, 没过多久便清减许多，明月看在里很是心疼，百般劝他放松些, 他却太过谨慎。到了后期，他见到明月四肢纤细，小腹却鼓得惊人，提心吊胆将她视作琉璃娃娃，心又悔又恨——早知会如此遭罪吃苦, 他宁愿服用一辈的避药。直到明月临近生产时, 他更是坐立难安，府早早地便备四个娘不说，还请了城最有经验的稳婆前来坐镇。婆笑：“这位少爷也忒张了些，少年轻又康健，定不会吃太多苦。”不仅婆这样说, 其他大夫也是如此，但江年安还是放心不, 将能提前准备的都备好，阖府上全神戒备，等待着少夫人产。或许是腹孩儿怜惜父亲苦心，没让江年安等太久，这日傍晚时明月便有了动静。

    她痛得脸苍白，抓着江年安的手，后者心早已演练了千遍万遍，临到了反而蓦地镇定来。他将明月抱放至床上，等候多时的稳婆赶忙围了上来，丫鬟落了帐。江年安站在外间，只觉浑冰冷僵。他衣衫上一片血污，是方才从明月上沾染的。外祖母得知消息后，忙赶来探望，见他站在外面一动不动，似是魇住了一般，心一惊，忙问：“安儿？安儿你怎么了？”江年安回过神来，勉几分笑意，“没什么，我就是担心。”“别怕，屋里都是极老成的婆，月儿又养得好，不会有事的。”说话的功夫，外祖父也来到了屋外，人们抬来椅，让两位老人坐了，江年安却执拗地等在帐外。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的痛苦低，他脸越发苍白，眉宇间满是痛苦之，几次想掀起帷帐冲去，皆被外祖父命人拉住。再一次听到明月的哭喊声时，江年安肝胆裂，再也忍耐不了闯了去。一众婆丫鬟慌了，连忙劝他去，可他恍若未闻，径直来到床榻边，握住了明月的手，满手，竟被汗打。他看着虚弱苍白的样，红着掉泪来。“你、你怎么来了，快去。”江年安摇了摇，眸光泛泪，“我陪着。”明月看了他一，接着便因一阵阵的痛楚说不话来，跟着稳婆一起用力……一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夜空。“恭喜少爷少夫人，喜得千金！”这边在迎接新生命的到来，与此同时，京城庆王府，却是一片死寂。楚矜成了废人已有一年之久，这一年间他看尽炎凉，自诩风潇洒一生，却没想到自己临终之际，竟落得如此狼狈凄惨。他本就是个闲散王爷，不能言、无法起之后，初时还常常有人登门探望，渐渐地便没什么人来了。那些酒朋友皆了双都是势利，最擅趋炎附势锦上添，得知他坏了，连圣上也未表过多关切，众人心里门儿清，知跟着他不会有什么好，便与楚矜断了往来。府的姬妾人更是如此，她们早就对他不抱念，他在府或不在府，好或者坏，于她们而言都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