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浮江上 - 第105章

    小山神一松，腼腆的笑，“之前是我不对，我并非不愿认你，而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我胡思想了几日，也没猜来你到底为何会现在这。”叶香凝轻哼一声，“你猜不来不会来问我吗？”小山笑了笑，没有说话，叶香凝却心一酸，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他从未对她说过喜，但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彰显着对她的偏与纵容。他或许有几分自卑，所以在得知她与柳家有婚约后，便悄悄掩藏住了对她的意。只是终究无法坦然看到她另嫁他人，索便远远地避开了去。大漠黄沙，烈烈狂风，兴许有一日会冲淡那些不该有的念。不过一阵不见，少年已变化许多，量比从前更加结实，面容也褪去了稚，多了几分成熟沉稳。叶香凝红着看着小山，试探着牵起了他的手，小声说：“我可以留在你边吗？”小山望着她，抿：“我不缺一起喝酒玩闹的朋友。”叶香凝耳渐渐染上绯，踮起脚靠近他的脸，与他四目相对——“那……携手一生的娘呢？” 喜明月与江年安、叶平赶到蓟城, 直奔军营，问了守卫后方知，前不久小山升了官职不说, 在外面还有了自己的宅。三人快加鞭来到他所说的青巷, 敲响了最里的那扇朱红大门。一人探脸来，四人皆是一愣。叶香凝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便倏地阖上门，手忙脚地奔里屋。“怎么了？”小山拿着锅铲, 不明所以, 疑惑地拉开门, 与门外的三人面面相觑, “、年安哥，叶大哥……你们怎么来了？”想起方才看到的景，明月忍不住问：“香凝的脸怎么了？”白皙俊俏的小姑娘怎么满脸烟灰、如此狼狈呢？小山面微窘, “她、她在帮我烧柴火……”说着，他不安地看了叶平，见他神淡淡，似乎并未动怒，这才悄悄松了气, 忙：“天气寒冷, 快来喝茶。”三人了院，四打量，虽不甚大，却收拾得十分整齐净，明月心里颇安——弟弟果然大了, 能照顾好自己了。落座看茶，明月问起他是如何与香凝重逢的, 小山一一说了，叶平听罢，微微蹙眉：“你与香凝……”小山红着脸连忙解释：“叶大哥别误会，我对香凝恪守规矩，并未、并未轻薄她半分……”叶平盯着他，“那你脸红什么？”

    小山登时连脖都红了，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一清脆的嗓音蓦地穿——“他未轻薄我，我却常对他动手动脚呢！”赫然是已净脸回来的叶香凝。她说得理直气壮，没有丝毫害羞，仿佛在说吃饭喝茶一般，如此坦，反倒使得叶平满腹的说教无从开。“香凝，你越来越大胆了！”叶香凝吐了吐，走到兄面前，俯首认错：“哥哥，之前逃婚离家是我不对，给柳哥哥和你都带来了很多麻烦，你要打要骂悉听尊便，但是打骂过后，我决计不能跟你走的，我要留在这里。”叶平只觉额角突突直，“你留在这什么？”“与小山一起生活啊，”叶香凝说得直白，“哥哥你放心，小山如今已是副将，受将军重，我自己也在酒楼里算账收银，我们俩能过好的。”“胡闹！”叶平没忍住怒火，斥，“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如此不清不楚地住在一起，传扬去算什么样？”叶香凝眨了眨，“哥哥的意思是要我们尽快成亲？好呀！”叶平：“……”小山见况不对，悄悄扯了扯少女的衣袖，小声说：“先别说了凝凝。”“为什么不说？正巧今日明月、年安哥也在，将话说开了岂不更好？”叶香凝拍了拍他的手背，走到明月面前，笑盈盈问：“明月，你同意我嫁给小山为妻么？”明月看了满脸通红，神满期待的弟弟，笑：“当然，小山那么喜你，你愿意与他成亲，我兴还来不及呢！”叶香凝笑意愈盛，复又来到兄面前，“哥哥你呢？是赞同还是反对？”“……”叶平险些被气吐血。他倒不是对小山有偏见，这两年相来，小山品行如何、对香凝又是何等痴心，他早就看在里。只是到底碍着份家世，他打心底还是希望小妹可以嫁得门当对，至少后半生锦衣玉不愁生计。但他没想到小妹会逃婚，孤一人来找小山，为了他更是甘心留在这苦寒偏远之地。小妹向来倔，认准的事不易更改，事到如今，他若是执意反对，激起她的逆反之心不说，兴许她还会拉着小山一起逃走，届时再想找到她怕是难了。思及此，叶平叹了气，认真：“香凝，你当真打定了主意？”叶香凝了，“哥哥若是不信，我给你写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