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浮江上 - 第58章

    铺里只有一件蓑衣斗笠，小山穿上后，“你们先等着我，我回去取伞。”雨得大，直接淋着回去容易生病。好在住的地方离铺不远，不过里把，很快便可以回来。明月立在门檐听雨，江年安与她并肩而立，忽然：“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我娘以前喜这首词，后面的太过悲切，我只喜这前两句。”明月重复了一遍，：“你也是这般恣意潇洒的少年。”江年安侧过看她，“还是不同的，我只陪听雨。”后传来一阵咳嗽，江晴雪被呛了一。明月面一红，不再理他。江年安回瞥了表妹，后者双手合十拜了拜，缩在一角装不存在。不多时，小山回来了。他拎了两把伞，递过来说：“只找到两个，你们看是怎么……”话还没说完，江晴雪从后面窜了过来，抢过一把伞撑开，一阵风般跑了去。“表哥你和明月一起撑伞回去，我先回家饭啊！”她这谎扯得过于离谱，连小山都看不去，“她会饭？煮个粥都能烧锅……不行，我得赶回去盯着她，别把厨房给烧了。”说罢，转就走，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之。转间，只剩明月与江年安两人。之前两人不是没独过，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自他破那层窗纸之后，似乎随时随地都会一些人意料的事。明月戒备地看着他，“你来撑伞？”江年安眸闪过一抹受伤，委屈：“嘛这样看我，好像我是什么登徒似的……”明月：“……”虽不至于那么严重，但此时此刻，在她看来江年安就是颇为……危险。江年安撑开伞，将明月罩在伞，低：“雨很大，搂我的腰。”……也不必如此吧。明月本来只是挨着他，但旋即发现这样两人容易相撞，她的右肩很快便淋一块，漉漉的生凉。她只好伸臂圈住他的腰，默许他揽自己肩膀的动作。天黑，雨丝随风拂在脸上，明月一时不察，脚崴了一脚，登时一阵刺痛传来，她没忍住叫了一声。江年安动作极快地抱住她，油伞倾斜，她没什么事，他反倒被淋得发皆。他半蹲，“上来，我背着你。”

    事到如今，明月也不好扭，扶着他的肩膀爬了上去，一手接过伞，一手圈住了他的脖颈。她打着伞，江年安背着她，两人继续往家走。前是黑黢黢的雨雾，鼻尖隐隐嗅到一熟悉的幽香，颈后不时地拂来温的呼，江年安了，觉得间微微生。他忍不住侧过脸，不经意地蹭过明月的面颊。两人俱是一愣。脚步顿住，雨伞之，少年黑漆漆的眸布满念。似一只浑漉漉的小兽，求而不得，可怜极了。明月看得心里发，不自禁地靠近——柔的粉贴在了少年的薄上。 秘密淡淡幽香拂面, 上倏地到一片温，江年安瞳孔微微放大，眸闪过惊诧, 继而溢满欣喜。他屏住呼, 一动不动，只觉亲他的动作又轻又小心，好像怕惊吓到他似的。江年安心里成一片，忍着反客为主的念, 只略微张, 尖探, 轻轻碰了碰的。后者登时顿住, 像只怂了的小猫，缩回了张开的爪。明月往后缩了缩脖颈，雨夜, 她的脸红得厉害，暗暗庆幸夜昏暗，年安不会看到她此番模样。却不知江年安一直注视着她，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心里，英俊的脸上浮笑。“我就知, 一定会忍不住的。”他将她往上托了托, 继续往前走。雨声淅沥，落在伞面上，将两人笼罩成一方静谧独有的世界。明月摸了摸发的面颊，小声说：“那你快说，到底是因为什么喜我的？”江年安角微弯, “很简单啊，因为得好看。”“只因为这个？”明月不太相信, “你不许哄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以为我是因为什么？”明月一梗，伸手扭了他的耳垂，“现在是我在问你，而不是你问我！”江年安笑着躲她，“那我再说详细一些好了，的睛乌黑莹，鼻也生得秀气，嘴小巧红又可，唔……量虽小，但很好看，再加上又温柔，对我极好，我对心生慕，再正常不过了。”见他一本正经地夸自己的相貌，明月不禁有些脸。她知自己得不错，只是从未有人如此直白地说来……等等，明月杏眸微圆，问：“你说的‘量虽小，但很好看’是什么意思？”江年安面微红，没有正面回答，只混地说：“就……我常常梦，会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