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浮江上 - 第50章

    他怪笑着看向江年安，“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孽？”江年安形微晃，往后退了两步。忽见周云又朝他扑来，他意识地躲闪，却听到一声闷哼——他竟嗑在了一块尖石上，石刺破脖颈，他挣扎数，渐渐不再动弹。上的血骤然冰冷，诸多由涌上心，娘亲哀伤忧郁的面容，自己被府人欺辱，以及漫天如雨的鲜红血迹，江年安一阵目眩，发足狂奔了林。最终，倒在了陵城的城门。一辆车徐徐停，车帘掀起，一张粉白的俏脸来。 相认叶平找了衙门相熟的人, 与大夫一了杜府。杜老爷脸发白昏迷在床，大夫诊脉后，说：“确实是了毒, 不过是何毒药, 还需验视杜老爷先前所吃的。”杜谦早已将剩余的红豆饼呈上，大夫取来银针，细验一番，微微蹙起眉。叶平问：“可是有什么古怪？”“诸位请看。”大夫将红豆饼掰开, 银针依次验过饼与馅儿, “饼有砒霜, 而馅儿则无毒。”叶香凝想了想, 说：“若是明月他们有心害人，自然会将这毒隐藏得一些，混馅儿里才是, 而不应只洒在表，这样岂不是更容易被人发觉？”大夫颔首，“不错，除此之外，杜老爷的毒也并非是砒霜。”众人皆惊, 杜谦更是不信, “不是砒霜是什么？我家老爷这两日只吃了这饼，怎么会与它无关？”闻言，叶平四看了看卧房，目光扫过各古玩，最终定在不起的角落矮几上。那里放着一只香炉, 早已熄灭。他走过去掀起盖，见炉底仍残有些许余灰, 命随从刮倒在帕上，递到了大夫手。片刻后，大夫：“此香混了毒粉天星，常人毒后，便会如杜老爷一般，先是不振，尔后便是昏迷不醒，杜家，这香炉是何时摆在屋里的？”杜谦愣住，“这香……是三姨娘特地为老爷从寺里请来的，说是可以安神助眠，已摆了有四五日。”“这就没错了，天星微有苦味，与熏香混着，不宜被人察觉，且发作起来需要一两日的时间，杜老爷便是闻了此香才会毒。”杜谦仍有些不敢相信，“可三姨娘受老爷，她怎会毒害老爷……”杜府家仆有一人面惶，跑走通风报信，叶平随手丢一块碎银，击在了他的小上，那人应声倒地，引起众人的注意。“是非曲直，杜家审问一番就知了。”杜谦命人拿那小厮，忙问大夫：“可有法解我家老爷的毒？”大夫提笔写方，代完如何服用，便起随衙役一离去。

    叶香凝斥：“既然证明与月安堂无关，杜家应当像池家弟登门赔礼歉吧？”杜谦迭声：“应当应当，小的这就去衙门向县太爷澄清原委。”说罢，杜府的人分成三拨，忙着煎药救老爷、审问人揪元凶、随杜家一二去衙门。待明月与小山被放来时，已是夜。杜谦向两人迭声歉，赔了一百两银不说，还命人将月安堂收拾整齐，允诺砸坏的东西件全都给重新置办。弟两人无缘无故受了场牢狱之灾，颇为郁闷，若不是有叶家兄妹帮忙，他们可能还要在牢里多待两天。在门车后，明月向两人谢：“叶大哥，香凝姑娘，今天真是有劳你们了。”叶平笑：“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叶香凝看着小山，语气有几分嗔怪，“你这几日很忙吗？怎么都不来找我？”“是有些……”小山神闪躲，“来喝茶吗？”叶平说：“不必了，时辰不早了，你们早歇息罢。”明月笑着说：“改日我一桌好菜，再请你们上门。”几人别，叶家兄妹上了车回府。明月与小山烧洗漱，等躺在床上时，明月的心却还忐忑不定，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她辗转反侧，记挂着江年安，一宿难眠。翌日，弟两人刚到铺门，便见到杜府的家丁扛着桌椅板凳、竹筐等走了来，依序放好后离去。周遭铺面的人见状，纷纷过来关切询问，得知昨日的事是杜府冤枉误会了他们，众人心里皆是一松。“我就说月月他们不这事！”“听你的意思，莫非是杜老爷府里了贼，要将他置于死地？”众人叽叽喳喳议论了半晌，想起铺里的生意，赶忙散了。明月笑着收起茶心，回到柜台上理账。年安不在，便没人前来看病、画像，铺里登时冷清许多。记完账，明月舒展了骨，见小山靠在椅上，似是在神。“怎么了？”小山回过神来，面微红，“是想什么时候请叶大哥和香凝来吃饭？”“你等去趟布庄，看香凝在不在，问问她何时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