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浮江上 - 第30章

    “行啊，就怕你吃不了这个苦。”“能吃的！我什么苦都可以吃！”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宿的话，明月在房里听得真切，忍不住笑了。翌日一早，江年安便将小山叫了起来，要带他跑着去山上。昨夜刚夸海，此时自然不能言，小山打着哈欠打起神，跟在他后面跑了起来。直到太渐渐大了起来，两人方往回赶。一个气吁吁满是汗，一个则气定神闲神清气。明月给两人递上盆手巾，笑：“洗一洗脸，准备吃饭了，等会儿还要去铺里。”江年安满促狭地看着小山，“明天要不要继续？”小山苦着脸摆手，“还是等我先养一养吧。”太虚了……三人背着鸭与心去了铺里，甫一开门，便有许多熟客来，有人问：“月月，昨儿怎么没开门啊？”明月笑着解释：“昨日家里有事忙，一时没顾得上铺。”有人指着小山问：“这小少年得和你倒有几分相像，是你家亲戚？”“这是我弟弟，前几年失散了，昨天刚团聚。”“唉哟——那可真是一桩大喜事！”众人恭贺说笑一番，买了东西后便散了。小山有些腼腆，在旁人问话时，面无措，明月手把手教着他，他也一地熟悉起来。期间，江年安那边的人就没断过，不是画丹青，便是看病。小山发现一个怪事，有不止一个人，一上午来了好几回。他忍不住问明月，小小声：“，怎么有几个人反复来排队看病啊？”明月见怪不怪，“他们啊，都是冲着你年安哥来的。”“嗯？”小山不解。“小山，你觉得你年安哥怎么样？”“他很好啊，得俊秀大，格又有耐心，还会医术与丹青……”说着说着，小山面憧憬，“我要是也像他这么厉害就好了。”明月笑着戳了戳他的额，“他们那些人和你想得差不多，不过他们不是想成为年安，而是想要年安他们的女婿。”“女婿？”小山瞪大，“是说，他们、他们相了年安哥？”“对啊。”小山忍不住问：“年安哥是快要娶亲了吗？”“并没有，他与我一样，不成亲。”

    “啊？”小山的睛瞪得更大了。过罢晌午，三人吃罢饭，留江年安看铺，明月与小山一去买床。看了好几家铺，不是太贵，就是床太大，屋里摆放不开。最终，明月买了些竹，送到木匠那里成竹床，这天晚上三人合力抬了回来。将竹床放在屋里，明月取一床被褥枕铺上，叮嘱：“先这样睡吧，待到了冬天，冷的话咱们再想法。”江年安提醒，“前阵用剩的棉还有一些，可以将被加厚一些。”明月心里叹气，那也只是杯车薪，这几年冬天越来越冷了，要是没有灶台的火烤着，人都要冻僵了。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他们三人也可以在一张床上挤一挤。大伯一家得知小山还活着时，也是惊喜加，抱着他哭了一场。大娘见他瘦得厉害，给送来许多腊、米面，每日都叫他过去吃饭。不好拂她的好意，明月与年安便买了些小菜，随小山一去了，几回之后，小山意识到什么。“，大伯他们之前是不是欺负你了？”要不然之前怎么会一个人从大伯家搬来，与他们也不太来往似的。明月没想隐瞒小山，便将之前发生的事说了，小山听罢，气得脸红脖，狠狠骂了池桥一通。自那日后，他便也不去大娘家吃饭了，每回都找借推辞，次数多了，大娘心里明白过味儿来，便也不再来叫他。两家又如从前一般，除了逢年过节聚一聚，平日里不太往来。外祖、舅舅早已不在，池家其他的远房亲戚更是不走动。对明月来说如此很好，他们只需过好自己的小日，无需费太多力在这些人礼节上。这年除夕，小院里十分闹。小山忙着放烟爆竹，燃后跑到小白边捂着它的耳朵，一簇簇烟升腾而起，映亮了漆黑的夜空。明月与年安忙着年夜饭、煮饺，每好一菜便叫小山过来端。三人从一大早便开始张罗，了一桌丰盛的菜，围坐在烘烘的火炉边，江年安还在炉上了一壶酒。小山笑嘻嘻：“，你是一家之主，不说儿什么吗？”这几个月他了不少，看着比之前神许多，个也了一，不过比江年安还是差不少——江年安又了，如今已比冷雄还上几分。明月角微弯，笑：“今年是个好年，小山回来了，咱们的铺也越来越好，这值得一杯。”话音未落，江年安便提壶给两人斟了一杯酒，“尝尝，临泉的秋白，味十分香醇。”明月乜斜着睨他，“你何时喝的，怎么知的如此清楚？”江年安顿了顿，摸了摸鼻，“昨儿买的时候尝了一，就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