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浮江上 -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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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间歇息时,明月关切地探了探他的额,“生病了么?怎么脸这么差?”江年安哪里说得,难不成说昨天晚上想的事,想了半宿没睡着,后半夜梦也是嫁人,留他自个儿形只影单?这话也太奇怪了,江年安选择了扯谎,“昨夜梦梦见了一只可怖的妖怪,叫着要吃我的,我梦里一直在逃命狂奔,早上起来便觉得浑疲倦。”明月忍不住笑,“叫你总看那些鬼怪故事,这到你梦里找你了。”江年安挠了挠,羞窘地笑了。雪停之后,越发寒冷,弟俩趁着天还亮,早了半个时辰关了铺,踩着积雪一脚浅一脚地回到家,小白急吼吼地凑了上来,直扒拉着两人的小不松开。江年安笑着搓了搓它的,好生安抚一番后,小白才哼哼唧唧地回了屋,趴在了床旁边的小窝里。喂好鸭,捡了后,两人生火饭。前两年的寒冬将两人冻得不轻,夜里常常缩成一团,睡一觉起来关节都累得慌,挨了两冬之后,明月说这也不是法儿,便找匠人在卧房里修了个小灶,与床相连,以门窗相隔。这样冬天便在房里饭,柴火将床烤得乎乎的,两人也不必再被窝。只不过这样两人便要睡一张小床,有些挤,江年安便找来木板,将床拓宽了些,他睡在外侧,明月睡在里侧。初时明月还不太自在,虽然她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也知男女有别,哪怕是亲弟也要注意分寸,但江年安说:“,你说是这些虚无缥缈的规矩重要,还是咱们晚上能睡个乎乎的好觉重要?”毋庸置疑,当然是睡好觉更重要。村里的人都忙着过自己的日,谁有这份闲心天天盯着他们呢?再说了,他们关起门来睡觉,旁人又怎么知?想通了这,明月便不再纠结,左右她不愿嫁人的事,早就被多嘴的媒婆传扬了去,再多一个什么罪名,她也不在乎。因此再到冬日,两人便同睡一张床,再也不必缩手缩脚冻疮了。这天晚上忙完,两人洗漱罢上床歇息,睡到夜半时,明月忽被一阵不适惊醒,小腹坠坠的疼,许久不曾有过的觉,让她意识到了什么。不想吵醒年安,她捂着小腹,轻手轻脚地床,还未穿上鞋,后便传来少年半睡半醒的声音,“怎么了?”“没什么,我去小解。”“仔细倒。”廊里的积雪虽被扫过,但天寒地冻的结了冰,若是不小心,定容易摔跤。明月应了,披衣床,了灯去了自己的房里,从衣箱月经带,又回到床尾。过了一会儿,江年安没见回来,登时睡意全无,他腾地起,却瞥见床单上一块血迹,面一怔,赶忙床,却在小灶前看到了。微弱的烛光,瘦弱纤细的少女披着衣裳,正蹲在地上,往一个条状的布袋里装着灰。

    “……”江年安的声音微微发颤。明月惊慌地抬起来,忙将手的东西藏在后,“年安,你、你怎么起来了?”江年安走到她面前蹲,目光落在她手握的布袋上。他的眸光让明月到一阵难堪,脸上泛起一阵意。窘迫,难安,甚至还有几分莫名的自卑。“。”少年的声音变得温柔,指尖抚在她的脸上,“肚很难受吗?我去给你熬姜茶来。”明月摇了摇,“不必,我喝就行……”“壶里的早就冷了。”江年安打断她的话,“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好。”他没提月经带的事,仿佛什么都没看到。明月心里松了一气,要不然她真不知该如何跟他说。娘亲不曾跟她提过,大娘也遮遮掩掩,承受痛苦的女们都避而不谈,仿佛它是什么洪猛兽不可言说。可孙婆婆说月经是神圣的,因为有了它,女才可育后代,繁衍生息。繁衍明明是一件很伟大的事,为何大家都不敢提它?反倒是她常在街上看到卖药的小贩,明晃晃地打着壮、滋补的旗号卖药,许多男过去询问,彼此心照不宣的笑容。男哪怕那方面不行,似乎也是正大光明的。兀自思索的时候,明月理好衣裳,回到了卧房,见江年安正将切好的姜片倒。“先去被窝里等着,上就好。”方才了冷风,明月也没了困意,掀被上床时也看到了那块血污,不禁又是脸上一。她坐在被窝里等着,不多时,江年安将熬好的姜茶端了上来,他坐在床边,细心地气,如同哄小孩一般哄她,“尝尝,不辣的。”明月从小就怕吃姜,总觉得辛辣,此时望着少年漆黑澄澈的睛,她委实说不拒绝的话,只好皱着鼻,苦着脸勉去。喝完最后一,江年安笑着夸她,“真乖。”明月嗔怪他没大没小,与他一并躺了来。腾腾的姜茶肚,很快小腹便了起来,江年安犹在担心,“有好一些么?要不要我用手给你?”“不用了。”明月心涌起一抹怪异,他们这样,是不是有太亲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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