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浮江上 - 第14章

    “可也不能受凉。”江年安顿了顿，继续：“我们睡一起不就行了。”明月里闪过一抹惊讶，“我们怎么能睡一起？”江年安目光澄澈，“为什么不能？”“……”明月抿了抿，好像确实也可以这样，他们如今年龄还小，睡一起取也没什么罢？之前她与小山也常一起睡觉呢。“就这么定了，我先去饭，顺便将的枕拿去烤。”少年一阵风一般跑了去，明月轻叹一声，收拾起狼藉一片的屋。天黑得早，又冷飕飕的，整个村除了风声与犬吠外寂静一片。院里的鸭缩成一团，挨着互相取，小白也团成一团，趴在炉灶旁边，贴着江年安的呜呜低叫。上腹里一片冰凉，明月便洗了把青菜，和了团儿面，汤煮沸后，削成面片扔锅里，末了又打了两个，了几滴芝麻油。香的面片汤炉，两人吃完，顿觉上和了起来。当然也少不了小白那一份。用罢饭收拾完，两人便回屋上了床，明月在灯鞋，江年安则趁着上还有乎气儿，钻了冷冰冰的被里。他想先将被窝，这样便不会凉到。寒风刮得窗棂作响，明月呵了呵手，放针线熄了灯，在昏暗夜摸上了床。床榻不大，江年安睡在外侧，她小心翼翼地跨过了他。甫一掀起被，便有一气扑来，江年安连忙：“快来，一会儿被窝就凉了。”“嗳。”明月躺了来，双足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小，便往旁边挪了挪。江年安却往她边挨了挨，“靠近些，挤挤更和。”他说得坦自然，明月若是再避嫌去，反倒显得多心了。“嗯……”两人挨着睡，手臂相，呼相闻，明月一便觉得没那么冷了，反倒是有莫名的。暗夜，江年安似是有些兴奋，双黑亮，“我还是一回和人一起睡觉。”他自顾自：“以前很小的时候和娘亲睡，但我都不记得了，之后就总是一个人。”明月想起小山，心微涩，“那你是什么觉？”“很开心。”江年安侧转过，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上怎么香香的，是抹了什么好东西吗？”明月微怔，“没有啊，有什么味么？”她低嗅了嗅，并无什么气味。

    “有，不太，但是闻起来很好闻。”见他说得认真，明月笑了笑并未放在心上，“睡吧，明儿还要活。”屋又坏了，改日得找瓦匠修葺修葺。江年安应了一声，果真不再说话，不多时明月便听到他平稳的呼声。他睡着了，明月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翌日，明月去找了村里的瓦匠，却见他家门锁着，问了旁人才知刘瓦匠前几日去了外地探亲，不知何时才回来。弟两人又不认识其他人，去集市上问了价，贵的不是一半。在写完信歇息的间隙，江年安：“左右现在咱们也能住开，何不等刘瓦匠回来？能省不少银呢。”明月想了想，觉得有理，便不急着修屋了。两个人挤挤睡还更和些，先熬过这段时间再说吧。这天两人如往常一样摆着摊，忽见三四个人大的大汉面凶，朝他们走了过来，一到摊位面前，便猛地一拳砸了来。小桌登时四分五裂，笔墨纸砚撒了一地。江年安惊慌地抬起，与明月对视一，两人皆满脸无措。“几位大哥，不知、我们是哪里得罪了你们？”“小姑娘，你们在这儿摆了这么久的摊，赚得盆满钵满，怎么不给雄哥上缴摊位费呢？”明月稳住心神，堆笑：“哪里的话，我们弟年幼不懂规矩，不曾知晓此事，并非诚心冒犯，敢问哪位是雄哥？”那人指了指为首的大汉，明月小心地看了一，见他满面虬髯，角有疤，生得虎背熊腰，双目如炬，一个神便让人手脚发心直。她恭声赔礼，“雄哥，您大人有大量，别与我们计较，需多少摊位费您说个数儿，我们弟立补上。”雄哥上打量着她，：“也不多，不过是十两银罢了。”“什么？”江年安瞪大，“十两？我们这么久也才赚了七八两……”“年安！”明月捂住他的嘴，对雄哥笑，“今儿我们来得匆忙，上没带那么多银，明日再给您行不行？”雄哥瞥了她一，“行是行，不过这小得跟着我们，等你什么时候拿钱来了，再带他走。”明月抿了抿，见他们人多势众，旁人也都是平百姓，此时早已躲远了些，本惹不起这帮地蛇，只得应。“好，我这就回去拿钱。”“不可以！”江年安满面急，“那是咱们好不容易才攒的，不能就这样给他们！”他话音未落，脸上便挨了一掌，清秀的面颊上登时多了一掌印。明月心里着急，连忙劝：“年安不许说傻话，这是咱们应该孝敬雄哥的，你老实在这儿待着，我很快就回来。”